砸到了手上，她一时里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小丫鬟斜睨了他一，说：“可没这样吩咐，你这样跑过去，打扰了事，挨了训斥，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那人论起年纪，可算作这小丫的父辈了，又是府中事，可在这幽居来的人面前，只唯唯诺诺，不敢回一句的嘴。恭恭敬敬将那丫送到门上，见她走远，方敢回去。

姜红菱心底计较了一回，忽然转念：老太太既叫我打探，想必便是投鼠忌，记挂着那个女孩儿的下落。我不如先将她这外孙女儿找来，再打算。

顾王氏的脾气，她是知的。若是置不当，或者谢她一时，事后想起来，反倒要恨她。

那丫抱着一摞账簿，回到幽居，付了如锦。

姜红菱合上了账册，闭目静思，想到那丫的眉鼻，与两府这三个姑娘果然有那么几分相似，心中不觉微微一颤。

李姨娘把这孩放在边，显然是留作筹码，为胁迫顾王氏起见。

姜红菱葱一般的纤细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日前，刘二娘已将李姨娘这些年来在族中放利贷，迫顾氏族中那些穷老亲戚等事查的一清二楚，那张氏娘也答应替她作

姜红菱只觉得上起了一层寒意，她将账册放在一旁，将倚靠在桌角上，愁此事如何收拾。

如锦不明所以，满答应着，门打发了个小丫鬟去账房，她自己倒还走回来服侍。

那账房事听闻是大少打发的人来，如同圣旨下降。虽不知她要这二十年的账目何用，但想到这段日以来，这大少的行事，同那李姨娘明争暗斗，抄去了许多把柄证据，又罢免了几个有脸面的老人。这些从李姨娘手里过来的人，无不战战兢兢。

思来想去了一回，她忽然思忖，顾王氏能将这生平的大丑事付自己，想必是被李姨娘拿着把柄胁迫之故。这老妇的，生平最恨的便是被人威胁。既是这样，倘或自己令顾王氏没了顾忌，再要扳倒李姨娘，顾王氏必定也是乐见其成。

她自家盘膝坐在炕上，撇去别的不看，只搜寻六七年前的账本来瞧，又专盯着菡萏居中的人事来去。

姜红菱主意已定，便张：“打发个人，到账房去，把这二十年来府中人事的账目拿来。”

虽则顾思杳并未能打探那女孩儿到底如今在何，但依着李姨娘那狡诈多疑的脾，放在别她必定不会放心。这孩，多半是在她手心里着。

查阅了一番，发觉那两年间，菡萏居中人事变动虽频繁，但七岁府服侍的，只得一个霜儿。

姜红菱不接话，只吩咐她带了门去。

上一世，不知了什么变故，这李姨娘却又将霜儿卖了，大老爷顾文成还将她狠狠斥责了一番。如此看来，这件事莫非大老爷亦是知情的？

当下，这事全然不敢怠慢，亲自一溜小跑到书架上将封存着几十年的账簿都取来，拿袖抹去账本上的尘土，双手递给那小丫鬟，陪笑：“这是姑娘要的账簿，怕有话要问，不如我跟着姑娘一去？”

如锦见竟是厚厚的一沓，只得双手接过去，抱了屋中，都堆在炕上，向姜红菱：“要什么，竟然连着二十年前的账簿都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