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多的如果，也抵不过已发生的现实。

黑洛弥给厄西拿来了柔的靠背垫，方便他能靠着床坐起来。

那时候，如果自己再持一，再多走一，再努力一……

——这是，这个人真正的名字。

如此静默对视了片刻，那个人似乎轻轻叹了气，他转过，重新阖上了睛。

“厄西。”黑洛弥伏在那人耳边，低声，“厄西，我是黑洛弥，你……能听到吗？”

“我想喝。”厄西嘶哑着声音说。

黑洛弥静静看着他，没有声。

“黑洛弥。”那人突然又轻唤了一声。

少年下意识绷直了，仿佛有细密的丝线悄无声息缠绕上动的心脏，然后慢慢地箍，直至让黑洛弥的呼都开始变得困难。

他真的很想放弃了。

只是。

觉又像回到了那个时候。

——自己现在还在衰弱期。

——那个还记得我的，你。

“你现在觉怎么样？？”

***

厄西醒来的时候，觉浑像被什么东西碾压过一样，又酸又疼。

他真的就想停在这里了。

疲力竭，气吁吁，每迈一步都无比艰难，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能倒下。

咙得像要烧起来，睛也灼痛无比，他适应了许久，才渐渐把睛全睁开。

喃了一句，因为声音过于虚弱，听上去反而更像是在叹息。那人的睛已经褪去了昨天疯狂时的赤，但焦距依旧是虚的，仿佛是在失神地发呆。

黑洛弥又轻轻叫了几声，见对方依旧沉睡不醒，不由得有些失望。他刚想离开，突然一个念闪过脑海，让他一下又顿住了。

就算知这条路看不到未来，就算明白一切已不会再重来，为什么有时候，我还是会有想要见你呢。

青年一动不动，仿佛刚才的短暂苏醒就是一场梦，本从未发生过。

“厄？”

他想了想，向外看了一，确定希尔还在旁边的房间休息，于是折回，重新站到床前，俯下。

——你能听到吗？我是……

厄西眯着看了一会儿，才认守在床边的两个人是希尔和黑洛弥，而稍微清醒一后，他也很快回想起了下的情况。

黑洛弥在原地又坐了一会儿，然后轻手轻脚地站起。

那个无比艰难而绝望的时候。

不过现在已经是衰弱期的第二天了，一般来说，第一天才是最难受和最危险的，熬过第一天后就会渐渐好转，比起困，现在厄西更多的觉是累。他看了一床边摆着的镜，里面映照的果然是一张没打采的脸。

——想见一见……

——厄西。

但之所以还在挣扎着前行，是因为他听到，好像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他叫的人……真的是他吗？

“厄！”

——厄西。

“厄西。”

——这个人，从未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呼唤过他的名字。

像在走一条很漫长很漫长的路。

他走到床边，轻声呼唤对方。

气腾腾的立刻就被端到了厄西面前，不知是不是错觉，厄西总觉得希尔给自己递的手有抖，看他的神也怪怪的，似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畏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