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十年，我都会重回恶渊闭关试炼，奥拓司的魂影也总会准时现。我不知他是从哪一次开始有了异心，但不知不觉间，他已心积虑打听清楚了我所有的天赋技能，甚至还悉了我最致命的弱。

现在想来，虽然嘴上没说，他应该算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尽我脾气不太好，可一旦认定了是自己人，基本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完完全全的信任，从未起过疑心。

虽然从发现他的真实份起，我就有了不祥的预，可直到他利用亲从我这边取的情报，狠狠反杀了我，我才不得不相信：我真是看错人了。

就在那里，我遇到了奥拓司。

——然而，我却从未想过，他是怎样看待我的。

可能是格原因，我从没过朋友，也不懂得如何和同龄人相，可不我脾气多么坏，又或者气急之下说了什么狠话，奥拓司都没生气过，还在我几次走火时将我从失智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之所以没有立刻动手，是因为我想知，当他知自己费尽心机除去的死敌重新现时，他会什么样的表情——是难以置信的震惊，还是心存恐惧的战栗，又或是……死到临的懊悔？

——来说，是遇到了他的一缕神魂。

后来他就消失了，无论我怎么呼唤，他都未再在渊中现过。

恶渊毗邻边缘黑山，经常有被巫妖折磨得不堪重负的亡魂慌不择路逃到这里，所以遇到奥拓司时，我也并没在意，只当他是个普通的人族亡魂。

——就像鲜少有人知，我曾经对人族的态度，也并不如今日这般极端激。

我冷冷看着坐在圣座上的奥拓司，底弥漫开重的杀意。

那张格外清秀俊的脸上未留下丝毫岁月的痕迹，无论怎么看，他都只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若他现在还看得到，我都能想象到：那双令人惊艳无比的漂亮眸中，溢的波光是如何的清澈恬静，天真无邪。

世人都说我是天才，但天才也不是生来就无所不能的，为了领悟天赋技能，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了人人闻之变的恶渊，希望在生死考验下悉天赋技能的奥义。

后来，就是多年后人两族开战，我在战场上，震惊地发现：他居然是人族圣。

他本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和那些狡猾险的人族一样，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利用，什么都可以在所不惜！他们常谴责族的暴戾和无情，可他们自己，才是最翻脸无情的族！

现在想来，我也是蠢得可以——我当时居然还因为找不到他而心急如焚，而他，恐怕是因为再压榨不到有用信息，于是就不屑在我上浪费时间了吧。

但我唯独没有想到，那双茫然投向我的盲中，竟充满了凄凉的悲伤。

“你不该回来的。”他叹息。

鲜少有人知，我和奥拓司的第一次相遇，其实并不是在战场上。

我冷笑一声，本不屑接话。

过去这么多年，这个人始终没有变。

大概因为初遇时，我算是帮了他一把，将一直死追着他不放的那些噬魂兽碾成了渣渣，他又有懵懵懂懂的，就一直尾随着我，渐渐地，我们也就相熟了。

”他轻声问。

“就算你不杀我，五年以后，我也会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