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顾思君仍旧不说话，他这副局促的样，看得苏长安越发生气，站起来走到他边，手刚刚生，顾思君只觉得脑“轰”的一声，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下意识用手掩住闭睛一副承受姿态。他这样的动作着实让苏长安微微一愣，想起他们之前发生的事情，又将手收了回去。

他没有想到苏长安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他曾经用冰冷的神看他，对他冷嘲讽，没有一丝犹豫的将他踹中，可是却在他利用他逃离中时，选择了沉默。

又想起了歌，一直陪着他的歌，便是在他傻之时都不离不弃，昨天晚上却一边咬牙一边为他准备行李。

☆、第十二章

一方案几，铺着一层锦，苏溢地，上面摆放着一些小饰品，可就算有了这些饰品，也无法掩盖整个空间的冷清，苏长安也不在意，就这样单手撑着下，静静的看着窗外，直至景变成了闹市，才将帘放下。

等了很久，疼痛还没有袭来，顾思君忍不住睁开睛抬看了看，床前空的，哪里还有苏长安？

醒来的时候没有任何不舒服的觉，舒展，绵绵的，没有一酸涩之。顾思君脑有些懵，视线渐渐清晰，竟然是在一间极朴素的卧室之中。睡前的记忆回炉，他猛然坐起来，谁知这时一个声音在不远的地方响起。

——顾思君整个人蜷缩成虾米的形状，却是已经睡着在里面了。

有盈盈的笑声在不远响起，音格外熟悉，顾思君穿过回廊假山，静静的看着几抹婉约的影嬉笑打闹，其中一人的容颜那么熟悉，熟悉到他仿佛耳中还能听到，她愁苦的叹息：“公，你以为青楼中来的女有多少风骨？”

真正低贱到尘埃里的，哪怕曾经是待选的闺秀，又怎么可能闻过寒香？

薛涛曾在狱中提醒她，中有人早他们一步来找她，那人上有寒香。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睫颤了颤，终于放下手，轻轻的撩开了苏。

难是他产生幻觉？还是真的走了。

那时的苏长宁，已经可以在他爹

掀开被下床，鞋整齐的放在地上，他穿起后又随手披了一件衣裳门，是早餐，空气微微有些，太刚刚升起，光正好，与中完全不同的布置格局告知顾思君，他是真的，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了。

人前清冷矜持，眸如冰如雪的魁，原来也有这样低眸浅笑的一天？他果然是傻，傻到以为自己得了她特别的亲睐，成为她为数不多幕之宾，原来亦不过是戏。

苏长安脸一沉：“这时候才害怕，偷跑时的胆哪里去了？”

他望过去，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漫天漫地的钻他的耳鼻腔，越是挣扎，越不能呼，脸一瞬间苍白如纸，往床里面缩了一缩。

顾思君有些迷糊，他其实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爬上苏长安的车的。

“你就那么不愿意和长宁在一起？”他又问。

国破家亡，天下那么大，想来想去，却没有一个是他可以容之，其实也没有想好接下来怎么办，只听说苏长安要，便动了心思。他不愿留在中，看着故人之景，与苏盈日夜相对，哪怕苏长安曾经对他动过杀机，他也要忍着害怕利用他去。

那么，现在他去了吗？

顾思君哪里敢回答，就怕他一个不兴自己又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