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有义愤填膺，末了忽然板着脸瞪了筱一，“我可跟你话说在前啊，是因为你是律师我才告诉你的。你们不是有那个什么‘为当事人保密’的义务吗？……对了还有，回林二问起来你是怎么知他跟海波的事的，你可不能把我供来！”

“还能怎么样？”江斌仰喝了一大酒，又离开嘴往嘴里倒了倒，确认最后一滴都喝了，才把空罐扔垃圾篓里。

“我这人虽然八卦，但是不下，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我也清楚。我跟林二是哥们，平时开哥们两句玩笑埋汰埋汰人家没啥，这节骨上哪有真往哥们上刀的？反正让我拿这事去说我可不来。”

黄太狼与林小咩。

……不，他们的情，到现在仍没有结束。

筱连忙继续摆手，“绝对不会，放心，放心。”

黄海波与林启明。

“你要真说一定能打赢官司，我反而会觉得不靠谱。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尽来找我吧，能帮得上的我一定不

“这是他们俩的换博客，好像从中就开始写了。”江斌把电脑转回去，了两下，又给筱看。页面上显示的是其中一篇博客的内容，发表时间是2005年。

好像在月川里，林启明这个人已经是个完全没有抢救价值的死人了。尤其这些话从月川这专门研究刑法，看过的大布专著和论文集能摆满一整面墙的金牌律师嘴里说来，更加让人想要相信，也许事实就是这样。

筱沉默良久，最终缓慢地摇了摇。

“没人知他有这个博客，现在网上写博客的人千千万，他们就记一生活中的琐事，也没什么粉丝。但是这个博客里面写的那些事跟他俩一件一件全能对上，一旦被熟人看到了，不用费什么劲想也能想到就他们。”

“那后来呢？”筱叹了气，这样问。

江斌又看了他一会，神沉了下来，很诚恳的问：“你有办法救他的命吗？我知他现在情况不妙吧……之前也张罗给他请个律师，他说什么都不。现在是因为有可能判死刑，法院才指定了一个。我是真看不过去他这么钻角尖，海波要是还在也不会希望他这样啊，可他就是不开窍。”

“我不知……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尽力，但是能到什么程度，我没有办法保证。”

可即便如此，筱在心里总在偏执地期盼着，一场这样纯净而小心翼翼的情，不应终结于绝望。哪怕一方已经历尽痛苦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再回忆起一同经历的过往，都该有些和温，永远留下来，化为继续前行的勇气。

江斌又叹了气，把筱面前那罐啤酒也拿过去，打开喝了一。

竟是一场持续八年的情长跑。对从没经历过任何稳定的情关系的筱而言，这样的事只要想想就已经慨万千。并且，最终这场长跑并非结束于厌倦、欺骗、背叛、无端的埋怨和指责，而是结束在其中一方生命饱受病痛折磨的尽。

听江斌这么说，筱猛地又想起月川那一连串的诘问，和那句“构不构成故意杀人罪，跟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是不是恋人，以及被害人主观上是不是生不如死，都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