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顾清声音柔和而压抑。

里昂木着。

他没听过顾清那样的声音，他平时的声音是清亮的，生病的时候是沙哑的，但他不会有这压抑的声音。他想自己可能是发烧了。他喊了爸爸，嗓却一个音也发不来，慌和黑暗之中他只能伸手去拽他的衣服。但他没有摸到总是存在的白衬衫领，而是直接摸到了他的锁骨，他向下摸了摸，手仍是冰凉的肤。

“再见，里昂。”

她对他笑了笑，拖着箱离开了。

输到一半，凯瑟琳提着行李箱从屋里走了来，是要辞行的样。她来的时候是个夏天，走的时候还是个夏天，教了他很久的理和数学。

他也跪在那里，但没有泪可。顾清衣着肃穆站在达西旁边为他撑伞，是这片伤心地里唯一的依靠。

那天晚上明月回去陪达西，顾清和凯瑟琳都回了家。里昂正坐在门廊下面看他光秃秃的树，他们两个从车里走来，同样的眉锁，同样的步履匆匆。

“我不要。”里昂从她怀里抬起，压着嗓说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句完整的话：“我会为她们报仇，但我不要离开他。”

“离他远一吧，”凯瑟琳轻轻抱住了他的，声音如同眠般舒缓，“离开他，自己长大吧，那样才更安全。”

“这件事并不怪你，”她柔声说，“顾清教授和达西教授在一件很重要的事，有人想伤害他们重要的人来警告他们。这是大人的事，不是你的错。”

“我也有错，不应该带你们去那么远的地方。顾清教授其实派了很多人保护我们，但是终究还是让别人钻了空。那些人以为不会有人在欧洲金中心最著名的观光桥上动手，站在离我们稍远的地方。”

女人似乎长叹了一声，馨香的呼间有一苦涩的味，她重新拥抱了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爸爸。”里昂站起和他打招呼。

他害怕地缩回手，他挣扎着想将自己睛上的东西拿下来，却被顾清住了。

里昂不要。他不要离开顾清。即便发生再悲伤的事，他也不要离开顾清。那些悲伤的想法只是一个念，真实的他一步都不会从顾清边走开。

。

他跟在他们两个后面了屋，顾清提着一个药箱上楼，里昂坐在客厅打开默片，自己给自己输。他其实想让顾清和他说说话，但他又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资格。他是个害人的东西，他边的人总是会各各样的意外，他爸爸离他远是正确的。

“我要走了，”凯瑟琳坐在他边轻声说，“走之前想和你聊一聊。”

夜里睡到一半，他忽然觉得自己非常。他睛上被蒙住了东西，什么都看不见，而他上一件衣服都没有。他想坐起来，但被一只冰凉的手住了，然后他听到了顾清的声音。

里昂又了。

输结束后，里昂又将默片看了一遍，然后回自己房间去睡觉。

“嗯。”顾清拍了拍他的肩膀，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里昂了。走了很好，走了就不会被他伤害到。

里昂自己坐在客厅里，又静静地想了一遍她的提议。没有办法离开。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顾清还在，如果连顾清都失去的话，他在这个世界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而且顾清呢？他边的人都离开他，他独自一人又要怎么办呢？

“别看。”顾清的声音似乎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