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站了一个小时，然后将他送回了实验室。好像一切还是如常，两个人各忙各的，偶尔遇见了就聊聊天。他在堂里“偶遇”过他几次，他还厚着脸经常给顾清送蝴蝶，顾清会回答，内容和态度也没什么区别。但是里昂知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从那天开始，里昂就没在家里见过他了。玉兰换了两次，但三楼也一直没有顾清回来过的痕迹，里昂装作送衣服过他的卧室，发现圣诞节雪夜的画上面盖了一层薄纱——顾清只有长期门才会将那幅画盖住。

“说句最亲近怎么了？我还没说我，”里昂将“喜”吐在诺娜的布包上，“他呢。我要是说了，他是不是当场把我打死？”

“哎！疼不疼？”苏珊娜捧起他的额了一下，心疼：“红了。”

这求教的方式对他说这三个字。里昂的并无可并，手也早就攥麻，他小心翼翼又有伤心地抬问：“当儿的想和爸爸亲近，有什么问题么？”

“

“为什么，他问我为什么，”里昂将自己的脸埋在诺娜香的肚上抱怨，“十二岁的人最亲近的是父亲也不可以吗？是谁供我吃穿，是谁保护我，是谁安抚我，他失忆了吗？他如果不想我亲近他，那他待我啊！他对我不好，我是傻才会亲近他了啊！”

顾清忽然专注地看着他，睛里闪着里昂从未见过的光，仿佛楼倾覆，冰川礁。万在他中都会静止的人，因为这样的问题，在犹豫着。里昂忽然后悔了，他没想过迫顾清什么，他也不希望看到顾清这样。他只是以为自己和顾清说了句平常的笑话，但这一刻他发现，他和顾清之间已经容不下任何试探了。

这个世界上有一气质格外突的人，无论什么衣服穿在他上都只是功能的，不会增添他的光彩，也不会磨损他给人的印象。西装是华贵的，但顾清还是顾清，和穿着白大褂的他、穿着睡衣的他没有任何区别——一样冷峻沉静。里昂掏手机看了看自己，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孩，还没到他肩膀的度，确实不般。

“你最近怎么了？”苏珊娜将面摘掉，柔声问他。

他又想了一下顾清震惊地着餐刀的场景，可能大概率不会把他打死，而是自尽。

第38章第三十六章

“没怎么。”

那天吃完饭以后，顾清格外沉默，带着他在河边站了很久。顾清平时总是沉默的，但并不拒绝别人主动和他说话，那一天的他是拒绝和别人说话的。他站在河边一动不动地盯着河对岸的植被，仿佛那里有什么旷世奇宝。里昂心里忐忑，想逃又不敢，只能在他边一直陪着……偷偷看他。

“和你爸爸生气？”苏珊娜摸了摸他的发，“确实搬到国让人为难，但是那边的环境也不错。”

“没事的，不疼。”里昂又将低了下去。

多有意思，因为他说了“最亲近”三个字，他37岁的爸爸离家走了。

里昂将额搭在诺娜肚上，绝望地来回蹭了蹭。诺娜“咿咿呀呀”了两声，带着面前来查看的苏珊娜僵着脸说：“你压这她了。”

般，是一段情能否得到祝福的重要依据。

“我和诺娜也很亲近，”里昂挠了挠，“我想起来了，她也是我最亲近的人。”

“哦。”里昂垂丧气地抬了下，然后将自己的重重地砸在床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