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教授。”看到他推门来，陶恒上从椅上站起来。

也许，盖亚这两个字已经被他毁了，所以三十一岁的他仍是没有找到自己生涯的预言。

顾清也低看自己的屏幕。刚才给他设限的时候他顺便在小孩电脑上安了个爬虫，他在看什么，顾清一目了然。小孩打开了待看项目里的，然后捋着目录看，先看了下“约定俗成”，然后停在“没齿难忘”那个词那里，一动不动。他翻到了词语的详细解释，然后开始看提供的例句——

这个

电脑后的小孩从侧面偷看了看顾清，顾清装作没看见。小孩记忆的限制，里昂慢慢忘记了他亲生父母双亡的事，一心将顾清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顾清对外也是说里昂是自己亲生的，免去一些无聊的麻烦。但是两个人族间的差别太大了，早晚是瞒不过去的，看小孩这个样，似乎也听到了什么不好事。他打算等里昂大一再告诉他实情，顺便带他去给父母扫墓，小时候还是多享受童年来得重要。

“我知，妈妈已经去世了，我会向前看的。”小孩从椅上蹦起来回到了自己那边。

“哦，”顾清低看了他一下，将摄像关掉，“你妈妈也是黑的。”

“外面好像又要下雨……”小孩第三次偷着看他的时候，顾清盯着电脑说。

“嗷~我的！”

……顾清笑着摇了摇——一定又看了什么国内的电影了。

亲自看一她呀！”里昂挪到顾清边去，将电脑摄像打开：“我哪里和你长得像呢？”

养育之恩，没齿难忘。

“里昂……”

匆匆半月，里昂再没现更多奇怪的行为，顾清一面盯着，一面也在筛选着可用的家教师。威利斯给他提供的多是相熟校刚毕业的博士，大多数是女，年纪和他相仿，简历上研究细节写的不多，倒是罗列了许多个人好，明显还是希望顾清以挑女朋友为条件找“家”教师。

屏幕上是两个不同族的人。三十的男人，黄人，黑睛，梳着中分的发型，五官凌厉。七岁的白男孩，浅蓝的睛，肤白皙，咧开嘴笑，发现自己缺了一颗牙后，又用嘴将牙齿包住了。

顾清觉得自己的生活好像越来越偏离盖亚的轨。照一直以来的规划，他应该带着一个合格的继任者一起生活，而现在，他带着养努力模仿着普通人的生活，而他脑损伤的下一任也在他顾及不到的地方平庸地活着。

因为顾清找下一任的时候和他闹了不愉快，01年开始陶恒就等于离开实验室了。顾清从国内找到陈琦以后，以个人的名义雇佣他负责陈琦的日常培养，那之后他就经常在实验室下班后来地下二层加班。他虽然离开实验室了，但是他对个发展的预测这个项目仍然很有兴趣，也愿意持下去，顾清有时间的时候就会来指导他一下，顺便也能知一陈琦的消息。

“发，我们都是黑的发。”小孩薅了一把自己的发，兴奋地说。

他们两个除了别似乎没有什么相同的地方。

“嗯，我们一家三的发都是黑的。”

顾清又到一阵无奈。威利斯从来都是这样，一心为顾清准备他认为正确的事情，拒绝也没有用。顾清将那些简历锁在柜里，去地下二层找陶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