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答应过我，会从此学好，会改邪归正，不会再和男人在一起，不会再有辱师门的事。”苏澈说，“可是你还是撒谎了。你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句真话，我从此后不会再相信你。”

我微微了，却不知该说什么。

发落在背心，随着他的步伐不断晃动，素白长衫作响，伴随着脚步声，如同心的节奏一般。

那时的苏澈还是个单纯简单的少年，每日都会到这里来同我们一起练功，甚至于照顾我们的饮起居。

一路的颠簸坎坷，查到的烟尘旧事，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苏澈凝视着我，慢慢走到我的边：“其欣，这大半年来，你又去哪里了？现在又为什么会到这里，到少室山？”

当年师哥住在山庄的另一，师父卧房之后。而我和康儿每日都在这小院落之中，玩乐嬉闹，无忧无虑，一年又一年。

我看着他一张英俊脸庞满带愠和愤怒，张了张，却是找不到什么话来转圜，只好涩涩：“你以前也没相信过我。”

“是的。”我坦然，“我已经查到了很多以前不知的事，只是……”我顿了顿，“只是……”

我如何会不记得。

他还是过去的那个苏澈吗？

我惊讶的抬起来看着他。

当初三个活泼乐的少年影仿佛又浮现在前。日正好，风年少。三十里浮剑山脉，何不见三人的言笑晏晏。

“我不知你为什么会回来，为什么会和连默在一起，为什么会来少林。但是我可以肯定，我同觉明方丈的谈话，你们一定全都听见了。”苏澈凛然说，“所以，这次无

当真驰隙年，恍如一瞬星霜换。回首池南旧事，不堪重记。

他的肩膀比以前宽了，个也长了一些，看上去结实了不少，步伐沉稳而有力。他一向勤奋刻苦，自从了武林盟主之后，想必是比过去更加努力的练功，从他的吐息步伐中便能觉到他与以往的不同。

苏澈的话并没有让我到太多的难受——我早已习惯，从伏山的武林大会之后，我便不会再奢望会有人信得我。

“其欣。”

这里对我们三个人来说，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永远难以忘怀的回忆。

“你是在撒谎。”苏澈的声音很冷淡，“你离开了浮剑山庄之后，就又同容止危在一起了，不是吗？”

只是都是跟师父有关的事情，他利用了我，又杀了尹康，为了三十年前武林中的旧事……这让我如何开？

见我沉默不语，苏澈说：“那天你一定要离开这里，说要去查清楚一些事情，否则一辈都不得安生。”

苏澈仍然凝视着我，仿佛想从我木然的表情上看穿我的想法。我扭过，直直的看着地面——自己现在的这副尊容实在有可怕，我总是很自觉的尽量避免正面对人。

前面的人突然站住了，慢慢转过来看着我：“其欣，还记得这里吗？”

我心中默想着，不觉跟他走了很远很远的一段路程。待我回过神来，已是快到后山，那里是两间小院，我同尹康的卧房。满月当空，无人幽，边的空气仿佛还回着昔日的意。可是现在，淡薄的月下，空的小院寂静无声，衰草在晚风中起起伏伏，发寥落而凄凉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