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慕亭不禁莞尔，抬手掐他的腮：“原来是这个意思，我送你。”

第4章前世今生

张宇航瞪大双目望着他：“为什么？”

“什么坏事呀？”

张宇航抖如筛糠，握着他的手臂直叫唤：“好恶心好吓人啊，那是什么东西，像人又不像人的！”

张宇航先牵着他走了一会儿，然后四奔跑撒野，在绿化带里穿行，数来往车辆牌号尾为8的，有时又揪了几朵来，扔在段慕亭上。段慕亭不过拖着锁链慢慢走，见他停了，也停下来，形峭立，黑袍如一团雾。张宇航踩在盲上走直线，有时候捞一把他的发，牵着向前。走到一满是烟火油污的路，两边的门面全贩卖机械零件，过了，就是他家所在的小区。保安爷爷看见他，从包里摸两块糖，示意他来接。

段慕亭哑然片刻：“不必。”

！”声音气如，哀怨呼啸。渐渐远了，似乎还在叱骂，周围的人喧闹压过此声，张宇航揪着黑袍直发抖，好一会儿，冰凉的指尖抓在上，段慕亭：“我就说，你为什么能看见我，原来也是命里有事的。”

云从远遮蔽过来，码的船坞更显得老旧。波请，很多小船靠岸而来，边的人渐渐稀疏了，回去吃夜晚。张宇踟躇地站着，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仰：“叫我每天六半之前必须回家。”

张宇航闷了一会儿，才胆战心惊上了台阶，穿上球鞋上去了。路上还有所忌惮，频频扭回看。

“了坏事。”

拍拍他的，段慕亭温声：“你该回家了，天已晚。”

张宇航又瞪大了睛，嗫喏了一会会，“你是不是在故意吓我？我又不怕的——为什么你要被砍。”

张宇航抓住他的手腕，很心疼：“你痛不痛啊？”垫着脚尖往上爬，举着手抚摸他脖颈上的红疤：“这个是什么呀，好大的伤。”

段慕亭拖锁链跟着他走：“吓到了？”

“鬼。”段慕亭蹲濯手，了轻抚张宇航的发，“别怕。”

段慕亭：“你要是看见我平日的样，比他还要瘆人几分呢。”

他本是鬼魂，住哪里有什么重要和可说的。张宇航还是不放心，抱着河堤的栏杆蹬了好几脚，说：“你要不要去我家住？”

张宇航，皱着细眉，这次吓惨了，要吃冰淇淋心情才会好一。

段慕亭抿轻笑，青白的脸上好像有了血：“我死于斩首，在地府受刑期间，上铁树、蒸笼、抱铜，刀山火锅，莫不领邢，一趟下来，浑连块完整的骨都没有，刚才那个好歹覆了层，还是吓着你了——万幸你今天见着，是我曾在间的模样。”

段慕亭：“我能顺着这疤，把拧下来提在手里。这是置我于死地的伤痕。”

他为难地绞着衣角，又抬似瞟非瞟地看他，一会儿踢着靠过来，张开双臂往他腰上一抱，埋在他蹭着：“我怕，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段慕亭叫他回去，他却停住不动，好一会儿才问：“你住哪儿呢？”

“……什么什么书哇？”

段慕亭笑了笑：“写了几篇欺世盗名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