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慕亭：“人死后会有间的鬼差来拘魂，我的已经死了，魂魄还在。你前所见，并非那个拥有的我了。”

重复之后，他立刻兴地念了几遍，从低声到声诵，击掌：“我记住了。”

张宇航听这话迷迷糊糊的，但十分擅长抓取关键词：“投胎转世？你要投胎转世？”

张宇航狐疑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不等回答，又：“我们去另一边吧？这里都是路，没有地方躲雨，那边是街，下雨了藏在房底下就淋不到了。”拉着他的手往前走，“你知吗？”

他顿时松了气，语气快起来：“我带你过去！那边还有饭店，你可以去吃饭。”往前疾跑了两步，又因为他脚踝上的锁拷返扑回来，“你吃东西吗？”

“不会。”段慕亭任他牵着走，袍裾拖曳。张宇航反看过来，抬手撩起了他的袍，握在手上：“哦，那鬼是要特殊些——你衣服拖到地上了，会脏的。”蹲了蹲，“你不穿鞋，脚也会脏的。过之后地上全是烂泥，还臭臭的，有死耗和蚯蚓，呕——恶心死了。”

张宇航咧开嘴，嘻嘻嘻嘻笑了好一会儿，抬手从他耳边抚摸着发，贴着掌心，温温柔柔的，好像抚摸小动，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段慕亭嗤笑了一声，反问：“何以见得我是可的？”

段慕亭：“昨晚上我和鬼差去往投生的路上，路经此地雷电大作，劈死了不相的人。就是工地上的尸首，他本来寿命未尽，鬼差便带他去申冤了。让我在这里等他。”

“不可以。”段慕亭笑，“我倒不想取下，现在惯了。若没有这东西，我成了彻底的孤魂野鬼，各晃，居无定所，要被魑魅魍魉欺辱。不如着这个，好歹载籍册，偿还业报，便可投胎转世了。”

“记住了也罢，何必记这个名字。”段慕亭站起来，带动手上的锁链哗啦呼啦响，反被张宇航牵住了手，又注意到了。“你为什么要这些呢？可不可以取掉？”

张宇航笑容凝滞了片刻，抬手抓了抓发，放在掌中间瞅瞄，磨磨蹭蹭：“但人死了怎么会动呀，你并不像刚才那个被雷劈死的人一样啊。他那么可怕，你才不可怕。”

“不吃。”

“不知，少则一天，多则四五天罢了。”

段慕亭苍白的边漾笑纹：“我鬼多年，在炼狱偿还业报，刀枪尚且不惧，怕什么风雨呢？”

“不知。”

张宇航又哦，并不放手，为他提袍尾，渐有风雨势，

段慕亭用指尖在地上一笔一划，血红的印痕慢慢显，写他的名字。张宇航拗着脖，半边都靠在他上，直勾勾盯着这三个字：“什么什么亭？”

“昂，不吃会不会饿？”

张宇航往四下望了望，青铅的天空沉闷厚重：“你住哪里呢？要下雨啦！”

段慕亭：“我本来是不洁之躯，倒不怕。”

张宇航似懂非懂，垂眸拧了下指甲，问他：“那他真的好倒霉——你要等多久哇？”

鬼。”

张宇航握住他如冰的手：“我知！你是鬼，还有妖，神仙，天使，灵，狼人，我在书上看到的，都好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