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任务，他的任务是找到谢樘的五丫，将她带到汨疆去。

这是一个拒绝谈话的信号，李陵光瘪了瘪嘴，心里有些失望，他本来还聊一些和他相关的事，比如他从哪里来，去三思城什么，然而现在他只能独自到天明了。

以沉枢的耳力自然是听见了这句话，他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尖酸刻薄的扪心自问：我对他好么？

沉枢没料到一个小都能看他有心事，一时怔住了，他有些茫然的想：我的情绪外的这么明显吗？

沉枢一阵闷：“很重。”

李陵光仰面一倒，想起从小就对他答不理的大哥，自言自语的呢喃：“哎，其实我羡慕他的，你对他这样好。”

他是个喜怒不形于的人，如今连一个小辈都能轻易将他看穿，足以说明他的态度糟糕。这话犹如一记当喝，忽然迫使他开始正视一些自己刻意在忽视的事，那就是他对谢樘的在意，已经超越他的理智所能控制的范畴了。

为什么这么在意？因为他帮自己脱了籍？因为自己追名逐利的时候，他带着他的份站在他这边？还是因为自己陷绝境的时候，他替他引开了追兵？又或是什么都不因为，只是因为……

他问路买的时候李陵光就像个小厮似的跟在他边，听闻他是要去唐门，激动的一下拉住了他的衣袖，“前辈，再带我一程吧，我有些事情需要向唐门主取证。”

辈变成了陈大哥。

沉枢：“睡得着。”

沉枢自然是醒的，自从他离开汨疆，他几乎一直在失眠，当然在他没离开汨疆的时候也好不了多少，这个时候他往往还在忙。

舱里太暗了，李陵光本看不清对面的人，但他还是坐了起来，肯定的说：“你的心事和你弟弟有关吧，之前你就说过肯救我就是因为我长的有像他，张伯也说他受了伤，他伤的很重吗？”

可惜李陵光已经没那么怕他了，他呵呵的笑起来：“你怎么可能睡得着，你的心事那么重。”

沉枢皱了皱眉，不太想搭话，但是作为一个暴了实力的手，听见这动静还睡着的话又太假了，于是他说：“没睡。”

沉枢动，轻声：“借你吉言，睡吧。”

李陵光连忙安：“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

李陵光一喜，抱着被：“你睡不着吗？”

但即使如此，他的教养不允许他迁怒李陵光，所以在他的冷淡之外，李陵光并没察觉到他的敌意。

这一路程沉枢可有可无，他给了李陵光一百两银，看他自己跑去买了匹，又颠颠的追上了自己。一路疾奔，夜时分唐门气派恢弘的大门已映了帘。

翌日中午他们抵达了三思城的码，沉枢向船夫打听了唐门的所在地，得知唐门在三思城东北方，离渡有七十多里地，于是他在渡买了匹。

沉枢没有解释，一是解释会暴他的来路，二是觉得没有必要，到了三思城，他们就各走各的路。说实话，他并不是太喜和李陵光一，这个人无时不刻不会让他想起谢樘，然后他的脑就会一团糟，胡思想、心不在焉。

一大的罪恶忽然湮没了他，沉枢抬手捂住睛，违背良心的否认：“我没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