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之平喜上眉梢。

江烟看着他。

梁之平才不理他：“我现在得了明玉公主的许诺，上要去东海赴任，现在是人生得意须尽啊！嘛要为了你愁眉苦脸！”

梁之平继续：“南楚皇。”

梁之平一笑：“这都是说给下面的人听的，其实哪里是这样。”

梁之平又：“据说当年北梁打南

是一辈的人，说不定真有机会也有可能两人认识。

江烟笑：“你这个有官命在，还上有人的，就别发这慨了吧。这天下多少学，埋苦读，十年寒窗，说不定都捞不到官呢。你可真是饱汉不知饿汉的饥。”

他正想问一问明玉公主，就见对方忽然一挥手中的小扇，两条眉一挑，全上下尽是一皇家公主的大气，明玉公主同他们笑：“好了，既然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本也就不留你们了，愿你们路途顺利。”她说着，又转过来冲着梁之平笑：“至于你，本答应你的事不会变，倘若你真有本事从东海调回来。”

江烟没说话。

梁之平看了看周围，往江烟边凑近了些，声音低下来，几乎是同他耳语：“我从前在金陵城的时候，听到的和你说的一样。后来来到这汴京，我才又听到一些消息，当年安侯下狱，他的妻儿早已被抄斩。今上不过是借着他的名目去搜罗别的人。”

江烟看着他：“谁？”

梁之平却摇摇：“官不好啊。”

江烟回想了一下：“安侯李恒正吗？”

梁之平此刻心情绝佳，因此送江烟一行城时也是红光满面，笑容可掬。江烟见不得他那样，故意调侃：“怎么？看见我们要走这么兴？你还是不是我发小了？”

不过江烟倒听来，这是委婉地赶客了。他能觉到明玉公主并没有生气，但是她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接下来想问的问题，于是就选择了这样一方式避而不答。江烟倒也不失望，只是，同面喜，走路都有些飘飘然的梁之平，还有他小师弟，燕行一起走府。

梁之平也很委屈：“我说的是实话，官自然是要读书，但不是读了书就能好官的。更何况官场也如战场，你这时候的好，过段时日可能就首异了。”

江烟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想一想，又叹：“也是，据说安侯还被灭了满门。我记得四年前，各地城门还曾有官差把守，说是要彻查安侯的妻儿。也不知这四年过去，这人抓起来没有。”

他说完一阵唏嘘。

他说到这里，想起来什么似的同江烟：“你还记得你曾问过我的安侯吗？”

江烟也没生气，反倒叹：“唉，真是世事多变，你从前同我一样散漫，现在竟然也要去官了。”他说到这，又同对方拱一拱手笑：“将来苟富贵，勿相忘。”

梁之平：“安侯曾助北梁攻下南楚，在大梁开国之初，安侯为圣上重，封侯拜相，官居一品，有豪宅良田无数，门之时，行人见他乘坐的轿辇皆纷纷避走。你看他当日何等风光，这才刚过了十年，就沦为了阶下囚。如今人死如灯灭，连个好名声都没落下来。从前南楚的人骂他是叛国贼，如今大梁的人骂他贪心不足蛇吞象，竟然妄图行刺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