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从江府到医馆，素衣始终就在江烟他们前面几步的位置沉默地走着。

到了医馆后，素衣忙里忙外地给他们抓药称量，把药材分成一小包一小包的包好。江烟有心想问，见她这样忙碌却又不知如何开，只好跟商宁一起站着。

江烟见他小师弟一直没说话，只是低着。先开始他还以为他小师弟在耍小，怪自己忽略了他。毕竟这金陵城内商宁也没有熟悉的人，他又生内敛，这段时日以来就越发黏着自己。但等着等着，江烟就觉不太对，他想着今日胡大夫说的话，再看窗外的天沉沉的，便开始忧心他小师弟该不会

江烟笑：“那就有劳素衣姑娘了。”

吧。”

卷碧拿来梳和束发金冠，商宁站起来接过给他师兄梳发。

医女。

拉他师兄袖这件事，是商宁到目前为止少有的未经思考就的举动。尽在外人看来，他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世凄惨，负重病。可是只有他自己知，自重生以来，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思熟虑的。商宁一开始接近江烟，就是为了借他的手拿到回草。为此，他可以包容江烟的懒惰，也可以刻意地去讨好他，甚至利用他的心让他带自己走。

商宁原本想，虽然自己是在利用江烟，但他同时也有在照顾对方。况且等他好了之后，他也可以用别的方式去报答他师兄。他想的很早，也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只是人心终究是不可控的。

江烟：“……”

江烟不得不坐下来。

素衣，率先踏门去。

卷碧躲在角落里暗暗地绞着手帕垂泪。

不用回，他就知这必定是他小师弟。江烟有些纳闷儿，今儿的是怎么了，他小师弟怎么就跟他袖过不去了呢。他转望去，就见商宁垂着睛。

发被细心地梳好后，江烟站起照例摸了摸他小师弟的脑袋。他转正准备走，袖就被人拽住。江烟回一看，就见商宁正抬看着他，轻声问：“我可以一起去吗？”

他说完，就往前走了一步，却被江宛氏一声喊住：“嘛？要去先把发梳好！”

卷碧退到一旁，暗地里撇了撇嘴。自从这个少爷的什么小师弟来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机会给少爷梳了！也没有机会给少爷穿衣服了！少爷早上起来迷迷糊糊的样也看不到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是单纯的利用了，商宁闭上睛想。毕竟像他师兄这样的人，只要得到过一次他温柔的照顾，像商宁自己这样黑暗的人就很难不沦陷，甚至一也不希望江烟把过多的力放在别人上。

一旁的胡大夫笑：“这是老夫医馆下的徒弟，很是勤奋认真，你们叫她素衣即可。”

江烟见此情形不禁在心里怀疑，难方才是他理解错了？还是说有商宁在场不方便？可是他明明询问过这位素衣姑娘的意见了。

江烟到自己左手边的袖一沉。

商宁看他师兄似乎有心事，还是因为那个医女。他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闷闷的，虽然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

他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神情，但江烟就是莫名觉得他小师弟在恳求他。他当即伸手揽住他小师弟的肩膀，朝那小医女望了一，笑：“这位姑娘，我带我师弟去，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