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宁甩了甩，正要张，一泪却先行落了下来。

“你不会死的。”

商宁恍惚地问：“我是不是要死了？”

好梦，商宁在心中默默回。他整个人忽然到一片宁静，听着窗外此起彼伏的蝉鸣虫叫声轻轻闭上了睛。

醒来的时候，商宁被包裹在温柔的被中，被上绣着牡丹枝叶，是雕的承尘。他全净净，连肮脏到打结的发都被一一梳理开。他靠在一个人怀里，那人穿着白衣，上有一淡淡的香气。见他睁开，那人挲了一下他的发，：“醒了？”声音清朗悦耳，如同天籁。

“娘，娘！”商宁像找到主心骨似的，他在湖中艰难地跋涉，想要走到他娘的边去。然而他走了许久，只看见自己离岸边的距离仍然那么遥远。

商宁将埋在这少年人略有些单薄的膛里，受着脑后安似的轻拍。他自重生以来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爆发开来，泪像决堤一样止不住地往

然而那妇人却始终站在岸边温柔地注视着他。

“好梦。”他听见对方在耳旁这样说。

商宁很绝望，湖渐渐升上来，渐渐没过他的。他在中挣扎着起起伏伏，声喊：“娘，救我啊！娘！”

他只想活着，却不知为什么活着这么难。

回草，回草，商宁趴在地上寻找，然而哪里都没有回草！

湖底似乎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的，叫他连挣扎也无能为力。商宁至此终于放弃，在意识朦胧间，整个人渐渐沉了湖底。

他终于没有了力气，躺在冰凉的土地上，脸上是被泪冲成一一的泥痕。商宁手脚冷到麻木，几乎无法动弹，只能意识模糊地看着自己死去。

间一片黑暗，旁传来江烟躺下来的窸窣的响动。

他为了这传说中能够救治他的神草，孤一人自大梁的西南面走到东北边境。开始的时候，他还能练功来抵御内的寒毒。到了后来，他连练功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日夜饱受着如堕冰窖的痛苦，连这断崖都是手脚并用爬上来的。他蓬垢面，衣衫破烂，趴在泥地里，几乎毫无面可言。

冷，好冷。

“你不会死的。”

画面一转。

闭上的前一刻，他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叹息：“这还是个孩，带他走吧。”

然而好梦并不是想来就能来的。

商宁栽倒在断崖上寻找回草。

两声音一同响起，一好似中月镜中，朦朦胧胧地在天边回响。另一却近在耳边，如平地起惊雷，直叫他立时睁开了。商宁醒来时被包裹在陈旧简陋的被中，是坑坑洼洼的墙面。他靠在一个人怀里，那人一雪白的里衣被烛火映成黄。见他睁开，那人挲了一下他的发，：“醒了？”声音清朗悦耳，跟梦中一模一样。

商宁站在一片没腰的湖里，周围是灰暗的缭绕的雾。他踉踉跄跄地前行，毫无方向，也不知自己要去哪里。他举目四望，看见湖岸上站着一个穿粉红衣裙的妇人，容貌，正温柔地看着他。

光线暗淡，江烟神倒好使，一下就看见了他小师弟脸上的泪痕。他生平最见不得别人泪，更何况这还是个孩。因此江烟连忙伸手一抱，将他小师弟抱在了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