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逸凡翻起袖查看时间，距他们行动开始已经过去了整整20分钟，如果记忆没错，今夜驻守主控室的行动组长已经注意到两组小队失联，五分钟后他派的探员将会现在右侧楼梯，而上一世他就是那批探员之一。

防弹玻璃材质，制定计划时他们决定采用低温冷却再击碎的方法。

这画是……手电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萧瑜死死盯住墙上的，难以置信地向后退了一步，最原始的恐惧从心底渗透来，侵蚀着五脏六腑——

因为预先了解偷盗过程不会发生意外，此时骆逸凡的注意全放在右侧走廊上，听阿基米德一说他才匆忙朝展室墙看去。

他找到我了，他就是……维克托背后的委托人？

展室，骆逸凡和阿基米德守在那里。

大门相对的另一端，展示墙后发机械运作的咔咔声，最外一层浮板下降，后面的暗格，机关推，将沉在内的推。

“我——”萧瑜像是猛然惊醒，迟疑转，隔着数千无规律移动的激光束朝看过来，喃喃：“这画是……假的

萧瑜上一对护理古玩专用的丝质手，打开手电叼在嘴里，为了防止光对画作造成损害伤害，他只选了普通家用手电，还将光线调到最弱，然后一手扶稳画框，另一只手的指和拇指刀片，贴近右上角的边缘正要下刀——

“什么事了？”陆岑不清楚状况，照程序现在是没有任何技术难度的取画阶段，手电怎么会掉？

不经意间余光一瞥，手上动作登时顿住，萧瑜眉心一一蹙起，眸底逐渐染上某无法描摹的惊惧神，借助手电微弱的光芒，他注意到蒙娜丽莎的里有一个极其熟悉的笔。

钢化玻璃在氮低温下急速冷却，质结构改变，质地变脆。随着钢瓶砸下，蛛网般的裂纹扩散开来，不消片刻，防护罩哗啦一声爆裂，玻璃渣碎了满地。

玻璃罩，我把画升起来。”

“稍等。”陆岑有条不紊地说。

在盗取名画时大盗窃的惯用手法是割下真迹，再用一幅仿的赝品替换上去，其目的就是偷天换日，在人鬼不知的情况下取走真品。三人本都不懂临摹，再加上这趟委托时间仓促，他们事前也没准备掩人耳目的赝品。

“shaw为什么停下？”阿基米德皱着眉，奇怪：“他手电掉了。”

早在碎裂声响起的同时，他就已经开始着手启动控制暗层机关的程序。通讯频传来极其娴熟的键盘敲击声，萧瑜踩着玻璃渣上前几步，手指抚摸过此时空无一的木质墙，指关节曲起轻轻一敲。

萧瑜打开安全阀，将氮均匀涂在防护罩表面，低温之下玻璃迅速结冰，萧瑜脱下外裹住钢瓶，卯尽全力朝防弹玻璃罩砸去。

墙结构发‘咚’的一声，果然是空的。

“shaw？”骆逸凡低声：“你在等什么？！”

放下钢瓶，萧瑜气息微，简单活动了被震麻木的手腕，轻轻一抖，藏在袖内的陶瓷刀片顺势，被两指稳稳夹住，“搞定了，deer。”

第23章

放在侧手掌倏然握，萧瑜双失焦，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那是埋于记忆里的、只属于那个人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