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侍女回来，说钟媪不要，只叫自己代为传话，说谢过女君的好意。

反正今天无论如何是走不了，娘拿针黹筐，和几个侍女围炉起了针线。小乔歪在一旁榻上发呆。忽然有人叩门，原来是驿丞送来了一盘刚在火上烤好的栗，香甜扑鼻。娘给驿丞递了些钱，接过栗。小乔让侍女用帕包一些，拿去送给在边上另间房里的钟媪。

驿前的大堂里，也比早上闹了许多。

小乔一听，遮住脸打了个哈欠，转去了。侍女将铺盖打开重新铺好，她便钻了去补觉。

一个商人比手画脚。

“堆的小山似的！”

早些上路，也好早些过去，”完了就大声呼喝随从预备门。

这样的坏天气里还在外奔走的，除了少数像小乔这有难言之隐的苦命人外，大多都是在外行商的商旅。大堂里全是因为路受阻折回这里暂时落脚取个的。驿丞也没赶他们走，允许商旅暂时留在前的大堂里，只不许随意闯到后堂里去。

魏梁一心只想快些把小乔送去渔差，没想到才来几天，路就受阻，心焦不已，唯恐今夜若再下个夹雨，石块恐怕都要结冰冻在一起，到时想再铲除，就更不容易了，等到中午，见雪渐渐有停下的迹象，立刻组织人手前去通路。

娘也不针线了，洗净手，坐到小乔边上给她剥栗吃，说，这个钟媪，实在难以亲近，一个下人都这样了，也不知到了那边，那位徐夫人如何？女君的婆母又是如何？

……

魏梁一呆，仿佛有些不信，沉了下，请小乔先去稍等，自己带了两个人上了背，着风雪去看究竟。

后堂，屋里火炉的炭火烧的正旺，洋洋的。

她往小乔嘴里放了颗刚剥来的黄澄澄的栗，自己叹

车已经停在门了，小乔正要上去，对面路上急匆匆地来了四五个人，看样像是一早上路的商人，跑到了驿门躲雪，一边跺着脚上的积雪，一边：“将军是要往河间去？前阻了山，过不去了！”

没人再她了。这一觉睡的神清气。醒来时两边脸颊捂的红扑扑的，脚上了冻疮膏，睡之前又了袜，这会儿也洋洋很是舒服。起来吃了东西，好已经是午后了。

小乔知他急着想早把自己给到渔去。走到客栈外的门檐下，见一夜之间，天地就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旁沟渠里已经积起了过小的积雪，远白茫茫的，一阵风卷了过来，整个人打了个哆嗦。

“唉，怕要被堵在这里了，也不知何时才能通行。”

他回来时，眉是皱着的，说路确实被落石给堵死了，今天应该走不掉了。

小乔见她不要，也不勉，便让侍女们分，侍女很兴，围坐在火炉边一边剥着栗，一边小声地说着闲话。

魏梁便问究竟。商人七嘴八地解释。说他们一早门，到了山前，见山上石坍塌下来，堵了去路，本无法通行。

另个他的同伴叹气。

客商也恨不得早些上路，见这位将军带了，纷纷呼应，魏梁数了人，带好工，留下两名亲兵，命他们在这里照应君侯夫人，自己领着人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