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靖扬并不说破，他心里一样不好过。

陈非的起居室还是如往常一样没有锁门，但再没有人不识趣地闯来，自从那天之后琪琪就一直躲着他们，陈非知她心里始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也不勉她。

“……”

于是岔开话题：“你公寓里的东西都理好了吗？”

他们都曾五湖四海地飘，从一个机场到另一个机场，从一个地方赶到下一个地方。但再大的人也有弱的时候，再理智的人，也学不会冷酷地面对与人的离别。

顾靖扬不想告诉他自己这阵一直住在他那里，于是笑着掩饰：“Fred，我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

“还有房，你走之前要帮我把关断电，保洁阿姨那副钥匙就寄在Max那边吧……”

“夹克我下次去国的时候再带给你。”

太底下无新事，都是而已。

他来珠海没带多少行李，兰姨把早上洗的衣服整好，连夜送过来给他，还有一件小的机车夹克，下午在海边散步的时候被一个小朋友撞到上，洒了小半瓶果，回来已经立刻理，但肯定是来不及带走了。

很快就到了21号，大后天就是圣诞夜了，靖扬返之前还要留一天的时间和北京的同事们告别，只好订了22号上午的机票回北京。

顾靖扬放开陈非，在他额轻轻吻了一下：“我去开门。”

陈非让自己不停地思考着需要代的事情，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用应付那些细小烦人的情绪，但他显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冷静，一反常态的喋喋不休，话都不会说了，连“麻烦”这生分的话都跑来了。

假日酒店的房间保留了两天，上午陈非去医院、去公司，下午两人便窝在酒店里厮混，晚上再若无其事地回家，一起喝茶、看碟、听音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像普通的好友那样相着。

门外站着的是琪琪。

陈非动了动，抱住顾靖扬的腰，什么也没说来。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他把行李关上，直起腰，故意逗他：“是麻烦的，我时间这么你还给我派任务，”单手勾起陈非的下，“你要怎么谢我？嗯？”

陈非想，自己恐怕是永远不到像他那样，用特别不经意的语气说特别能挠人心的话了。

陈非有窘迫，为了自己还没分离就已经开始的患得患失。

“还有放在我那里的东西，也一起寄走了吗？”

“那……那好吧，我这阵可能都没办法回北京，有些常用的东西得寄回来，我明天把清单传到你手机，这个还是得麻烦你时间帮我收，我怕阿姨找不到。”

顾靖扬无所谓：“衣服带不带都没关系，只要你人来了就行。”

“扣、扣、扣”，缓慢的轻响，像敲门人的迟疑的心情。

顾靖扬有些意外，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他温柔地笑看着琪琪：“琪琪，找我吗？还是找你哥

“嗯，要带走的我来珠海之前都已经让搬家公司打包好，全快递去L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