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表演，陈非把他们送回去，把客人到电梯，三个客人与他握手别，JP满脸笑容地对他说：“我们过了十分愉快的一天，非常谢你的陪伴，Fred。”

顾靖扬也笑：“我正在想要不要给你打个电话。”

“他们上楼去休息了，”陈非笑，“怎么接这么快？”

中国当然不是一无是，如果面对的是心怀恶意的政客、或是抱有偏见的狭隘分，他可以说很多理由来辩驳，然而，看着面前这位睿智却犀利的长辈，他什么都说不来，因为他知的，对方都知；而对方看得到的，他也不能假装自己看不到。

陈非连连摇，诚恳地说：“这是我的荣幸，与您聊天令我受益匪浅。”他顿了一顿，“我只是一个翻译，不过我想说，中国有很多懂得也追求的人，他们一定非常期待能够在大屏幕上看到您的作品。”

JP并没有立刻解释，他举目四望，老舍茶馆内宾客满座，陈非他们虽然坐的是最好的席位，也不过是离舞台更近一些而已，四周的桌椅摆得满满当当。这会儿正是休息时间，茶馆内人声鼎沸，有喝茶聊天谈阔论的，有小孩四跑家长声呵斥的，真真正正是看戏的闹气氛，正在此时，离他们桌稍远一些的一台靠边的桌，一个中年男响亮地咳了一声，“呸”地豪地往满是瓜壳的地上吐了一痰。

放在以前，这样的玩笑话无伤大雅，但现在……还是别说一些容易造成歧义的话比较好吧。于是没有接这一茬，直奔主题：“是这样的，你提过JP对中国市场不是特别兴趣对吧

陈非顿时脸有些烧，正如白天在大街上看到行人无视红灯地穿越路，正常行驶中的汽车被迫刹车时；正如胡同里卖章鱼烧的店家挤满了人，每个人推推搡搡争抢着往前凑时……尴尬转，看到JP温和的笑脸，对方包容地看着自己，：

陈非更惊讶了，行家一开，就知有没有。能够说得喜什么，JP对中国文化的喜绝不是猎奇的欣赏，而是地研究过。但靖扬的信息应该也不会是错误的，这是怎么回事？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

陈非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只好微笑。

JP了然地颔首微笑：“我相信会有这一天的。”

把客人都送电梯之后，陈非拿电话来，拨通了顾靖扬的号码。

这么心有灵犀？陈非本来想这么说，话到了嘴边生生收回去了。

笑：“我一直都非常仰慕中国文化，尤其是唐宋的书法、字画和明清的瓷。”

“我不喜的，是现在的中国。”

JP何许人也？看到陈非的神就知他在疑惑些什么。他微微一笑：“你以为我对你们国家的事情一窍不通是吗？”

最后，他只能勉地笑了笑，轻声：“我明白。”

“陈非，结束了？”

陈非很想说，我们国家正在发展，正如你们资本主义也经过了两百多年的发展才有了如今的文明；他很想说，我们是有很多问题，教育的、经济的、环境的，社会的，但是我们正在一一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