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冰箱一向空空如也，下午突然想起来，临时请保洁阿姨帮忙去买了一堆生熟品，就怕这几天早上让陈非饿肚。可恼的是，他晚上回来那么久，光顾着胡思想了，居然一直没想起来要放冰箱。

陈非跟在顾靖扬后面走屋里，也许是夜晚灯光的关系，印象中冰冷致得像个样板屋的公寓，今天好像多了一些温。他环顾一圈，恍然大悟，亮着灯光的浴室里弥漫着汽，客厅里的黑真沙发上丢着一件针织开衫，厨房的理台上摆满了果蔬类面包之类的东西，在在透着生活的气息。

他能这么想么？

门边的电话叮铃铃地响起来，他迅速地接起来，楼下的保安跟他确认访客的名字。

“需要我帮忙就说，不用跟我客气。”

当陈非的目光落在理台上那一堆东西时，顾靖扬脸一红：“抱歉，还没来得及整理。”

陈非。

但陈非还愿意来。

早餐买蔬菜什么？陈非满黑线，却很厚地没有言嘲笑：“暂时不用，琪琪有一个很要好的中同学在北京，她这两天可能都会去。”

电梯“咚”的一声，门打开，那张他思念了一整天的脸。那个人朝他缓缓走来，顾靖扬对他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似乎这样就可以掩饰所有焦躁。

“这是在迎接我么！”陈非一个受惊吓的表情。

“她会在北京住几天？”

“是我的朋友没错，请他上来吧。”

如果是在一周前他不会这么张，或许他还会偷偷地兴奋期待。但那天晚上他鲁莽地了件蠢事，他不确定陈非到底猜到了多少。

他一整个晚上都有些魂不守舍，明明下午就确认过，知陈非要吃过晚饭才来，跟Max吃饭时手机却一直放在桌上显的地方，就怕错过什么。匆匆吃完饭，回到家才七多，呆坐在那里，什么都不了，弹琴不在状态，看书看不去，最后决定去洗澡，让自己彻底放松冷静下来。

“暂定5号下午走。”陈非想，可能三、四号下午还是得向公司请假。琪琪早上起得晚，上午不在她不会说什么，但是如果下午也没空陪她的话，到时候那丫不知又会怎么胡思想。

顾靖扬也跟过去，随手把东西胡冰箱里：“不是我买的，是阿姨买来给我们当早餐的。”说到这个，“你这几天怎么安排？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陈非说大概20分钟，他频频看表，一会儿在客厅转圈，一会儿在玄关踱来踱去。他知焦虑于事无补，但是他无法控制。

“真难得，你还会买菜。”陈非走过去，看到好些蔬菜，惊奇地问：“你要饭？”

他是不是可以把这理解成一乐观的信号，要么陈非本没往那方面想，要么……他不介意自己喜他？

慢写：好，我在家了。

顾靖扬有糗地摸了摸鼻，被陈非这么一打岔，完绷着的微笑瞬间破功，但张也神奇地烟消云散。

了一气，他脆打开门等着。他站在门框下，把张得有些汗的手在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