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靖扬在北京的住所是公司统一的，是一个涉外公寓的层studio，公寓采用全酒店式理，每天都有清洁工打扫维护。

但实际上，两个人都没有这暧昧的觉悟，一个是心情太简单压没往那边想，一个心情太复杂还来不及想。

三月底的北京夜晚气温凉，本来应该是很适合散步的温度，陈非了一气，却了满腔的尾气，不禁笑：“北京的空气似乎不太适合步行。”

陈非从公司下来的时候，顾靖扬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一英气质的打扮，手里却提着两个大塑料袋，看着着实有稽。

陈非想也没想就伸手：“给我吧。”

全开放式的studio一开门去，黑白基调的空间一目了然，首先映帘的是窗边一台黑的斯坦威三角钢琴，以及墙上挂着的超大尺寸晶电视，电视机前摆着一组简欧式白真沙发和纯黑原木茶几，一张黑躺椅斜斜摆在旁边。沙发后面以一排大的黑木质橱柜象征地隔开卧室的空间，设计简洁的黑双人大床上面铺着同系的床单，衬着雪白的墙，整洁得跟酒店没两样。卧室旁边是整个空间里唯一一个隔间，黑磨砂玻璃门关着，想必是浴室。

“那好吧，20分钟后在公司楼下见，先到先等，行吗？”

路上车龙，两人并肩走着，顾靖扬走在左边，左手提着袋，陈非走在右边，袋恰好提在右手，从后面看，这两人似乎有一暧昧的和谐，空来的两只手，正好可以用来握。

“三、四吧。”

陈非立刻想到他那个非常规的上班时间，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顾靖扬顺着陈非的光看去，似乎猜到他心里所想，笑：“你放

门右手边就是餐桌，顾靖扬接过陈非手上的塑料袋放在餐桌上，把往外搬：“你想喝什么饮料？”

顾靖扬没让，只说：“我这阵没开车，走过去行吗？大概15分钟。”

顾靖扬无奈，只好把手上的袋分了他一只。

陈非往那个开放式厨房看过去，其实就是一条三米左右的白理台，以陈非的标准，那儿简陋得不能被称为“厨房”，除了一台咖啡机、一个微波炉、一个嵌式电炉，就只有一个晾碗架，架上孤零零地摆着一个克杯和一只白餐盘。

“听你的。”陈非很脆，一只手还是伸过去，“一人一袋。”

刚从加州回来的顾靖扬当然十分心有戚戚焉：“没办法，最近要加班，下班的时候会赶上峰，就像现在，”顾靖扬指了指路上大排长龙一动不动的车阵，“开车不如走路快。”

两个人不不慢地走着，穿过大路，蓝堡那一带都是居民社区和办公楼，机动车很少，相对也安静了很多。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气氛洽得像多年的老友。

堵在路上或者土，二选一。陈非苦笑，没有继续纠结这无解的话题：“你不加班的时候几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