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没想到顾靖扬会问突然这个，抬看了他一：

顾靖扬就算不知也猜得到。自70年代末期开始，国的许多大工业城镇工厂陆续外迁，全城居民赖以生存的工厂一关门，大批工人失业，没有成功转型的城镇就陷了萧条。在这些城市里面，罗彻斯特已经算是好的。

顺着他的目光，陈非看到那位发白的乐队首席一边退场一边笑着跟年轻一些的指挥说些什么。

“不过Eastman还是很漂亮的，我们那次在KodakHall演，剧院非常漂亮，音响设备也很好。”

“好。”

1980，这个数字动了陈非。也许在自己还没生的时候，那位小提琴家就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不断地自己的技巧，逐渐加自己的艺术修养，一步一步达到如今的成就。这样想着，再看向台上，有一沉的动从心底涌。

“陈非，你在罗彻斯特住了几年？”

他心里一叹，收回目光。

“我十三岁那年去过一次罗彻斯特，印象中是一个很大气的工业城市，可惜那次有表演的任务，没有机会好好参观。”

刚才吃饭的时候，顾靖扬很笃定地说，他不想浪费一生的时间在演奏这件事情上面。

而GlennDicterow也好，比他年轻得多的指挥AnGilbert也好，他们一生都在研究和演奏别人的作品，几十年如一日，这，又是另外一笃定。

“三年多，我04年冬天回国的。”

陈非转过来，毫不掩饰的兴：“纽约乐果然名不虚传。”

“城市的格局还是在的，不过现在肯定没有你去的时候那么繁华了。”想起那座自己生活了三年多的城市，严整宽阔的街，EastAvenue两边漂亮的房、天天有live演的咖啡馆和酒吧，RiverCampus里那条横穿校园的河……那是给他留下了许多好回忆的地方。

“我记得你们

两人各要了一杯酒，找了一个角落的位坐下来。

统古典音乐教育的爵士乐手一样，陈非受20世纪的作曲家影响很，这其中，斯特拉文斯基是尤其重要的一位，虽然他不懂小提琴，但是他懂斯特拉文斯基，陈非对这位作曲家的作品和风格都曾下过一番苦工，所以他毫不费力就明白演奏的妙之，这位首席的节奏、每一个碎弓、每一个弦，都恰如其分地表达了乐曲的神，他快富有弹，张绷而不涩，与乐队的其他演奏者合完，带动观众的全副心跟着乐曲起伏转折。一曲终了，掌声雷动，观众都站了起来。

“去喝杯东西吧？”他建议。

顾靖扬也笑：“GlennDicterow先生是NYPO的招牌，1980年就开始担任乐队首席了。”

一提到母校，陈非的睛闪闪发亮：“我离开的那一年KodakHall正好在翻修舞台和音响设备，后来听说观众席也翻修了，可惜我一直没机会去看，不知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陈非盯着乐队发呆，顾靖扬则观察着陈非。陈非的中，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