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连连。此刻的他有激动，完全不似平时那淡

顾靖扬卷了一叉面送到中，陈非等他吃完才问：“味还可以吗？我不知你喜吃一的还是一的面，我是照平时的味来煮的。”

但是，两个人都是非常知退懂分寸的人，谁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好奇便像长妇一样十万个为什么，聊完了成长背景就聊东西方文化的差异、生活态度和生活方式的差异；聊国人的天真和勇气、聊中国人的沉稳和世故……两个人惊喜地发现，双方对很多事情的看法不谋而合，甚至自己说了一半，对方自然而然地就能接下去。譬如像现在：

而当陈非听到顾靖扬是纽约人的时候，他也是很惊讶的，国最好的学校几乎都集中在东，哈佛、MIT、普林斯顿、宾大……更别说纽约人都难免有一其他城市都是乡下的优越，就算看不上NYU，也还有常青藤的哥大，顾靖扬怎么会大老远跑到Stanford去读书呢？

“贝多芬是一个斗士，他一生都在跟自己的命运斗争，所以他的音乐也总是能给为人莫大的勇气；莫扎特不一样，他似乎很早悉了这个世界的真相，所以他的音乐中你听不到那些挣扎和痛苦，而是快乐。”

陈非跟他轻碰了一下：“Mypleasure.”

顾靖扬毫不客气地大吃起来，陈非的面煮得好，酒也得好，2006年的Sangiovese，经过18个月oldbarrel的陈年，把糙实的丹宁洗得优雅细腻，同时保持了相当的酸度，和西红柿酱的微酸达到完平衡，既不会抢走面的风味，也不会被面的味影响红酒的，顾靖扬吃得很满足。

陈非当然不信自己的手艺好到那样的程度。但顾靖扬脸上满足的表情也不是骗人的。他弯了弯睛：“你喜就好。”

顾靖扬了一下嘴，笑：“如果我说，这是我最近两个月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餐，你相信吗？”

“谢谢你的招待。”顾靖扬举起酒杯，对陈非说。

说着双手捧过面放在顾靖扬面前，又递了一块酪和一个小板过去，顾靖扬接过，挫了厚厚一层到面条上，递回给他。陈非也跟着挫了厚厚一层到自己的面上。

陈非笑了：“我那时有一个roommate是西班牙人，他很会菜。”

艺吗？”

两人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闲聊换一些成长资料，和所有刚认识的朋友一样，哪个学校毕业的啦，学什么专业的啦，等等，当然也会顺便谈一些学校的趣事。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当顾靖扬知陈非是罗彻斯特大学MS硕士毕业时，还是觉得有吃惊，而陈非学了三年的爵士钢琴却没有留下来拿一个学位，又让他觉得有遗憾和好奇。

他不挑，不代表他吃不菜品的好坏。陈非的意面十分弹牙，咸酸都恰到好，最重要的是，有家的味，吃起来很舒服。

“但这快乐不是天真空的，而是悲天悯人的，甚至可以说，贝多芬一生都在试图达到的度，莫扎特一生下来就已经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