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写的，措辞气都会不同，还是很容易看得来的。”陈非一副理所当然的样。

顾靖扬只是陈述事实，这句话听在陈非的耳朵里，却莫名地动了他心底某个柔的地方。

坐车里，顾靖扬偏问：“怎么走？”

“你知新城国际吗？在财富中心对面。”

很容易？顾靖扬挑眉。Simon说的对，陈非真的有意思的。

“走吧，我的车就停在那边。”

“不如晚上到我家吃饭吧？”一句话不经大脑就冒了来。

孤独是一个吊诡的名词，人往往是被迫着习惯它，习惯了之后却开始享受它，享受它带来的自由、清醒和灵魂的平静。然而，就像的人通常更希望自己是脆弱的，再享受孤独的人，也不会完全不在意无人陪伴——尤其是在某些特别的时候。

顾靖扬颇有兴致地看他：“你怎么知我不是让秘书代笔？”

顾靖扬的车跟陈非设想的不太一样，黑BMW520i，很优雅，却也很中规中矩。

一时两人都没有话接，陈非趁机别，却不料顾靖扬说：“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吧。”

他只是突然想起曾经有一年圣诞，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他留在国没有回家。那个夜晚，他一个人走在充满节日气氛的城市，路边的房里透温的灯光，间或飘圣诞歌曲和声笑语，而他却觉得那些所有的乐好象和自己隔着一层，只有耳边积雪踩上去沙沙的响声，才是唯一属于自己的声音。那个时候，他第一次真正理解，为什么古人说，每逢佳节倍思亲。

“不用了，我家离这儿还有一段路呢。你赶回去吧，大过年的。”

“难怪你给我们写邮件都用中文。”

他当然明白顾靖扬的意思，他自己也不是那对节日特别在意的人，尤其是旅居国外的那几年，别人过圣诞他放假回家，家里过节的时候他在上课，几乎总是与重要的节日反着过，也不觉得有什么。

“我爷爷留下来的规矩，了家门就只能讲中文。我和我哥从小就被着学习琴棋书画，所以你不必把我当成香蕉看。”

顾靖扬很意外，陈非在他面前总是礼貌之中带着一距离，他从没想过会从他那里接收到这私人质的邀请。

顾靖扬的角上扬，比起那个拘束的规矩的陈非，他更喜现在这个没有距离的陈非。他把陈非怀里的那个纸袋拎过去：

“回去也是一个人，没差的。”

陈非被戳中心思，有不好意思。大分人对ABC的看法都是外黄内白，亏他一直自诩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客观公正，却还是难免会在不经意间带上一些个人的偏见。

，下属在他面前总是界限分明，态度拘谨，这么多年下来虽然慢慢好了一些，却仍然与他自己的期望相距甚远。难得今天陈非在他面前放下稍稍那些拘束，令他觉得舒服许多，说话也就比较随意了。

陈非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意外，对他托了托手上的纸袋：“酒，保证让你满意，怎么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