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当初在惠州，还是后来在里，谢怀和她谈话的内容都不曾离开过表。这还是第一次，他的中只有她，话里也只有她，他那样认真

关于颐贵妃和天一长的传闻早在吴国大长公主殡、姚庶人以死相那天就传开了，然而陛下态度自然，明摆着信任贵妃，旁人纵然有怀疑也只能在心中想想。就好比今天，颐贵妃不躲不避、正正经经来给天一长送别，越发透磊落坦、光风霁月。

抛开往事的羁缚何其不易，她只望他过得幸福。

“三日后的辰时。”

这是个有风的日，叶薇和沈蕴初的衣袂都被得飘飞，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髻也散了几缕在外面，不时扰两人的视线。谢怀青衣潇然，手中的拂尘洁白如昔，那样的净，让沈蕴初觉得它就像谢怀这个人，世上没人比他更好。

见她情绪低落，谢怀有些疑惑。他知在这之后沈蕴初就会离开皇，多年前楚惜中那个直率真、喜舞刀枪的表妹在经历这么多事之后终于能回自己。这一不是人人都能到的。

原本冷淡的神慢慢下来，黑眸中似乎有淌过，沈蕴初从没被他这样看过，一时愣在那里。他语气柔和，“充仪娘娘还很年轻，未来有很多可能，切勿执迷于往事而将前路封死。贫从前受过娘娘诸多帮助，一直铭记于心，此生大抵是无缘回报了，唯有诚心为娘娘祈福，希望君在上，庇佑祝您一世安乐、无忧无怖。”

“除了邹远会跟随他左右，旁人都有专门的观供他们栖。他此去毕竟不是真的守陵，人多了只会败行踪。”

叶薇以为然，“那好，我就去跟他个别吧。不过我还想带上一个人，不知可不可以？”

他其实不大明白沈蕴初为何会来送他，只当是叶薇担心独自前来太惹人注目，所以带上她当掩护。沈蕴初见状心中了然,不由苦笑有时候藏得实在太好也不见得好事。理智上她不希望谢怀看穿自己的心思,可只要一想到这一辈他或许都不会知自己曾这样思慕过他，又说不的难受。

“谢长,靖陵偏远，还望您一切保重。”明明有千言万语,最后说来的却只能是这些，冠冕堂皇的、任何人都能够对他讲的话。沈蕴初觉得无奈,好在这也是她的真心话,他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叶薇想了想，“他什么时候走？”

三日后，天一长带着弟邹远离，启程前颐贵妃娘娘奉陛下的命令相送，一同前来的还有与她素来好的琳充仪沈氏。

“只有他一个人吗？那些弟会陪着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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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问她是否愿意去给谢长送行，虽然知他应该并不怎么想见到自己，沈蕴初还是没能忍住。她全的理智已经用来克制自己，不要像甩不掉的影般追随他去守陵，到这里实在所剩无几。她不想打听他将来的去向，只因这和追随他到中不同，那时候她想陪他一起待在这囚笼中，只要能远远看着他就好，不会上前打扰。可如今他终于要摆脱这里的一切，他要回到广袤无边的天地，过潇洒自由的生活，她没理由跟着他。

谢怀颔首，“多谢娘娘关心，贫会的。”顿了顿，“也请娘娘珍重自。”

为人，所以，想去就去吧。”

☆、146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