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一笑，开始讲故事，“说起来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起因是朕遭遇的一次意外。之前也跟你说过，朕十几岁时曾被父皇调去朔方镇守，闲极无聊的时候就喜带着亲卫去山中打猎。之前每回都是平平安安的，却不料有一次居然遇上了雪崩，活生生把七八个人埋在了里面。”

拇指在她脖颈挲，最后停留在一青的血。他终于下定了决心，“阿薇，其实朕也是看过鬼怪杂谈的。”

她想用这个来说服他，可她难不曾想过，如果她是妖孽附占了叶薇的躯壳，这些所谓的证据就没有任何力度？

“被活埋的人我们救了两个，其余的就没办法了。可这还不是关键，最要命的是路被封，我们困在雪山之中，找不到去的办法。原本计划的是当天往返，所以连粮都没怎么带，而当时正是冬天，如果运气不好搞不好十天半个月山都不会通

无懈可击的辩解，他忍不住思考这些话她究竟在心里演练过多少遍，此刻才能这样自然地对着他说。如果不是知晓楚惜的事情，他真的要相信她了。

皇帝了然，“原来如此。”顿了顿，“可江承徽又说你中毒之后便情大变，朕也记得你曾告诉过我，说你从前是柔懦的，怎么如今变得这么……”

太上皇太相信这东西，再加上左相的推波助澜，到时候就算皇帝不想杀她，别人也会着他这么。

她只是不想在里待下去了，可一都不想死！

姑娘睛明亮，认真地看着他，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心中坦。他凝视着她，觉得自己的脑从未这么清明过。他明白她的畏惧，朝野之上言如沸，全要将她之而后快，这样的状况下，她不可能在和自己吐心声。

她语气定，“臣妾就活鲜鲜地站在您面前，陛下怎么会认为我是鬼魅？烈日当空的时候，臣妾也有影吧？再不然，您摸摸我的脖，是的吗？还有脉搏，一直都在动。臣妾是人，不是鬼。”

他似乎想不形容词，叶薇便代替他：“陛下想说这么嚣张吧？这还不好理解，换任何一个人，到忘川河边走一遭都会变了情，臣妾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从前就是太好欺负，所以才会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险死还生时，我只剩下唯一的想法，那就是如果有机会活过来，一定要让那些害了我的人付代价，一定不会再给她们欺辱我的机会。”

没有过来，她在剧痛中睁开了睛，边只有面煞白的妙，脸上的悲痛还未散去，立刻化作狂喜。

那画面太过可怕，她忍不住倒冷气，“然后呢？”

不过没关系，他还记得那一天，她说到一半却被自己打断的话。这些日他不断回想当时的情形，越发觉得她是想和他坦白一切。

她想过了，比起被皇帝当成鬼怪，她宁愿他误会她欺骗了他。后者只会让他对她失望，而冷落她，但前者带来的后果就不可预料了。

什么？她愕然。

这样攸关生死、不容于世的事情，原来，她曾经打算告诉他。

他的掌心贴在她细的脖颈上，受到柔腻的肌肤，还有温的。她说得对，这是活人的，虽然孱弱，虽然多病，却有活人的一切特征。

“所以阿薇，你不是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