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太上便吩咐为公主风光大葬，叶薇当时并不在场，但据亲看到全过程的贤妃讲，太上在代太主葬仪的事宜时，神情颇为悲痛，几度说不下去。

“诺。”

延和五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也在同一个夜晚纷纷扬扬地落下，迷所有人的睛。

“臣妾明白了。”

又说了几句，皇帝提步朝正殿走去，诸位妃嫔跟着他，以免谈话的声音吵到太上。待到了正殿后各自落座，贤妃坐到了皇帝左侧，：“陛下，臣妾有事禀报。”

皇帝沉片刻，“此事还得看父皇的意思。姑母的丧仪他最上心，他若执意不肯让姚氏面，朕也不能勉。待回问清楚了再说吧。”

皇帝打量她神情，又：“还有什么事？”

。还没等到御医赶到，她便在无休无止、糊不清的咒骂中咽下了最后一气。

“什么？”

此时距离吴国大长公主病逝已过了大半个月，太上皇在听到消息当晚便大受刺激，居然亲自赶到公主的住。瞧见遗也没有避讳，握住她的手在殿内坐了大半个时辰，吓坏了跟去的一众人。

垂下的明黄纱帐上是纠缠不清的折枝莲,屋里炭火烧得很旺,意如同日。苦涩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即便是整夜没睡的人闻到这气息都会清醒许多，叶薇长长舒气,慨自己能保持清醒还得多亏了这药味。

☆、97颐妃

“陛下，太上怎么样了？龙可安好？”睦妃轻声问,神情关切。

贤妃犹豫片刻，：“姚都尉远在靳，不一定能赶回来。大长公主膝下唯有一女，殡那日，是否准姚昭容以孝女的份扶灵相送？”

“是关于大长公主的丧事。太上虽代了要风光大葬，可如今已是十一月中旬，再拖下去就要到十二月了。年关将至，如何能行丧葬土之事？所以臣妾以为，必须在这个月将太主的遗殡。只是如此一来，便没办法停够七七十四九天的灵了……”

到底是他了这么多年的亲妹妹，虽然活着的时候犯了大错，可如今人都不在了，再计较那些也没有意义。他不再怪她，风风光光送她土，就当是尽到为兄长的最后一份责任。

这里是紫微殿的东殿外,三重纱帘垂下，她立在外面,边是沈蕴初和沁婕妤，对面则站着睦妃和璟昭媛等人。大家都是眉锁,在帘幕掀起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抬,却见皇帝和贤妃先后从里面来。

贤妃微笑，“太上洪福齐天，自然不会有事。只是这回的风寒有些棘手，恐怕得再将养些日。”

早在秦御医招供的当天，姚嘉若就被打永巷待罪，原本事情很快就能解决，谁知两日后大长公主暴毙，对她的置便拖了下来。

皇帝想了想，“停不够就停不够吧。你说得对，不能在过年时办丧事，没的招来晦气。父皇那边朕会去讲，该怎么办你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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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传达下去之后，他也疲惫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本就不好的越发虚弱，终于再次一病不起。中立刻人仰翻，有份的嫔又被召到紫微殿侍疾，连皇帝本人也守候在侧，生动地给大家展示了番什么叫孝楷模。

这便是病得很严重了。大家彼此对视，都没有讲话。

卷四·此情如何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