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沉默许久,“娘娘为何这样问？”

如今回想起来，那天晚上他明着的事情就是用笛吓唬了宋楚怡一下，虽然让她了丑、受了惊，说到底没什么实质的伤害。这程度的报复实在不符合皇帝对宋氏一族的愤怒程度，若说没后招打死她都不信。再联系最近发生的事情，她终于大胆揣测，皇帝和谢怀其实本就已暗中联手。

忍不住皱眉，“我说了什么很好笑的话吗？”

“长忽然变得这么坦白，都让本有些不习惯了。”叶薇，“可您不是说过，为楚惜报仇这件事只能由对她最重要的

确实是兹事大。直到谢怀这等同承认的回复，叶薇才算真正明白他和皇帝的计划。要除掉左相，当务之急就是要摧毁上皇对他的信任，所以他们选了宋楚怡下手。谢怀因为份的关系可以顺利行三清殿的一系列计划，而等到太上皇认定是宋楚怡毁了他的修仙大业之后，皇帝再安排朝臣一封接一封地上疏，把箭矢对准左相。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她确定，中秋当晚皇帝会有所动作。

“原本我确实认为这些事都是长所为,毕竟从各迹象看,你都是最有嫌疑、最方便动手的那个。可之后几次堂上的局势，却让我有些糊涂了……”

“长这么说也有些理。不过本很好奇，中秋当晚的事情，真的是你一手策划的吗？”玲珑妙目转，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狠狠打中皇后和左相要害的毒计，是天一长独自想来的，还是你和陛下携手合作、共同为之？”

各方人齐齐上疏弹劾宋楚怡跋扈无德便罢了，庞中那封奏疏才真是神来一笔，她几乎可以想象,建章中的太上皇看到这东西会愤怒成什么样。准备得如此充分、后招一个接着一个,若说是谢怀一人所为,她着实有些不信。

“备受上皇信任的天一长、对修兴趣缺缺的皇帝陛下，这样关系疏远、甚至近乎敌对的两个人，谁能猜到他们其实早就是一伙儿？”叶薇曼声，“谢长瞒得本好苦，那天在太池上，我可是把你的话都当真了……”

迎上女中类似于的挑衅情绪，谢怀神情不变，只语气低沉了些，“娘娘既然猜到了，把话藏在心中便可，何苦挑明？兹事大，您就不怕贫心生歹念、杀人灭？”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洒在经卷上的都是白磷啦，在空气中大约四十度着火，香案设计的是上面是木，但下面是铜板，然后木的着火是240度，在下面火加，白磷会先于木烧起来，所以只要作得当，这个设计还是行得通的。

☆、74废后

周遭很安静,只有波动的声音隐约传来,空气中浮动着荷的幽香。如今已是八月底,今夏最后一片荷也要谢了,之后再想见到莲叶接天、粉白碧艳的景，就得熬过漫长的冬天。

“娘娘勿恼。贫只是觉得，娘娘既然知中秋当晚的事情是贫一手策划，便该清楚我对君实在欠缺尊重。对这样的人说什么‘君庇佑’，有不太合适。”

“既然娘娘已经猜到，那么贫也不用隐瞒。您适才夸赞这计划绝妙，该去对陛下说。经卷自燃也好、上疏弹劾也罢，都是他的安排，我不过帮着打了个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