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秒，徐梓言立刻推开了自己的哥哥，人站了起来。

徐梓飞捂住腹，吃痛地“唔”了一声。

徐梓飞闭上，默默地在脑中寻找着，自己朝思暮想，渴望对弟弟说的真心之言。

就在这时，仿佛天降灵光，另一句话无比清晰地在徐梓飞的脑海中响起：

徐梓飞认真地看了看自己缠住腰腹的绷带，确定自己的伤没有再血，才放心地放下了衣服。他摇了摇，叹：“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久病床前无孝。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徐梓飞继续：“我这行的，仇家多，安全系数也低。说真的，我以后也不打算娶老婆了，免得不知什么时候就让人家守寡了。我想着，我也蛮比你大几岁，将来也不需要什么孩了。反正，从小照顾你，验足够，也跟自己有个孩差不多了。

……

呓语通常简短模糊，不可能是清晰完整有逻辑的句。换而言之，自己完全可以通过长句的补充翻译，来重新诠释那句话的义。

梓飞抬望了望坐在沙发上的弟弟，他一就能看，自己的弟弟心思并没有在电视剧上。

烦恼间，徐梓飞又望了望弟弟。他总是这样，每次想要隐藏心思的时候都会佯装另一件事，却不知脸上的表情早已卖了自己。

“怎么？看我受伤好几天没洗澡就嫌弃我了？”徐梓飞故作不满地推开弟弟的手：“起开起开，不要你看。真是，这么多年白疼你了。”

徐梓飞下意识地握掌成拳，狠狠地用着力，好像手里握着什么东西，想要握碎一样。

“阿言，我喜你”？

等到徐梓言掀开哥哥的衣服后，才蓦地一滞。他的右手半抓着衣服，放也不是，继续掀也不是。

跟徐梓飞预料的一样，徐梓言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一样，一动未动，两盯着电视机。

不，如果仅仅这样一句，正常情况下，他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但他却能觉到，对方的明显绷了些。

徐梓飞固然向来不太正经，但在弟弟面前一般都正经。这第一次不正经，着实让徐梓言有些不知所措：“哥，你……”

“其实我从未把你当作弟弟。”

徐梓飞叹一气，默默地朝弟弟走过去，在弟弟的边坐了下来。

他伸手揽住对方的脖，微微侧转，将腹的伤靠近对方的手。

尽认为哥哥的想法很是恶心，但多年来的习惯，徐梓言还是下意识地去关心哥哥的：“哥？你要不要要？”

徐梓飞：“父母去的早，你从小又弱，我时时担心你生病，生怕没照顾好，你也去了。若说长兄如父这四个字，我看我还是勉担得起吧。”

也不对。作为一个哥哥，说这样的话也不算太奇怪。

而能够在梦中说的，必定是我日思夜想，想要对他说的。

“我想一直在你边守着你”？

他的亲弟弟，如此笨拙可笑，可每当他看着这副笨拙的模样时，总是忍不住——

闻言，徐梓言惊诧地瞪大了。不把我当弟弟，把我当儿？

徐梓言一时说不话，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是了，就是这一句。也唯有这一句。

如果是呓语……说的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