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一如当时少年，却又饱万般沧桑凄苦。

寂静的小楼上，凌霄向自己询问着这个问题。苏篁已经长大，已经是个独当一面，一统山河叱咤风云的帝王。而自己，有什么立场还留在他边？

“......我的已经废了。我不知以什么样的份再回来，无论是见你，还是见过去的人......”凌霄微微红了眶，“......还有今天的斗兽场......如果......如果是以前......”

凌霄略有动容，轻轻拍了拍苏篁的肩膀。

如果没有这八年的分离，他或许还能以臣的份守在苏篁边，这份不之情，也就此埋心底。

男沉默了许久，眸中闪烁着异样的晶莹。他的手指攥住衣袖，许久才叹了气。

凌霄无奈苦笑一声，“我对谁更上心些，你难还不知？”

“没事。都不要。只要你平安回来，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苏篁抱住凌霄，将埋在他的肩膀上，轻声，“......你能回来，真的太好了。”

“你继续骗我。”苏篁苦笑一声，“......就算是我听错了，就算是真的如你方才所说，你的神也骗不了我。”苏篁伸手轻轻抚过云尘的脸颊，“......就算你变了模样，假装不认识我，我还是一可以认你来。你呢？你为什么要一直躲着我？你知不知......”

“我也......很想见你。”

“......小篁。”

凌霄沉默了许久，轻轻摇了摇，正开说些什么，却发现一旁的苏篁已经沉沉睡去。月下，苏篁的角微微扬起，像是久违地，了一场好梦。凌霄望着他，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我倒是羡慕桑隅。”苏篁听的神，喃喃。

凌霄轻轻一笑，“桑隅那孩心志颇，又是一腔血，恐会在朝堂上栽跟。你既然有心栽培他，日后如果得空，提着他些。”

苏篁颔首，“不过你倒是对这个徒弟很是上心。”

所以他怕回去。他怕少年渐渐长大，会嫌弃自己残破的双和已经不能提枪剑的残败之躯，他更怕，这份情会被为九五至尊的他嗤之以鼻，成碎末

“......我想你，想到发疯。”

轻声。

“......凌霄。”苏篁轻轻靠在凌霄的肩膀上，“......带我去怀玉谷吧。”

回来了吗？

前两日的风言风语了明月小楼，他表面上装作云淡风轻，而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即使只是个平静的下午，一想起那些话语的只字片言，他也会恨得一次次将手中的杯的粉碎。的鲜血淋漓。

月冷风清。苏篁遣散了明月小楼周围的仆从，静静地卧在凌霄边，听他讲述这些年来在怀玉谷上的生活，傀儡术的妙，以及这些年来，他是如何一将破碎的记忆寻回来。

凌霄突然说不话来。

苏篁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

他又何尝不是早已将这个少年埋在心间。从前以为只是对徒儿的关怀和为人臣的襄助。然而在他生死一刻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心中最后的执念，竟然是想见见小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