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是如此说。」

碰原是意料中的事情，文晖一笑。

文晖自袖中取一纸素笺。

「下官奉命前来为君后诊脉。」

「是啊，要诊脉的。」

「那么请殿下看一看，这上面写的，可是兄长亲笔，又或，有什么不妥之？」

「烦请你转告小叔叔，无缺已不可用，文瑄的死，是他咎由自取也罢，是蒙冤也罢，无缺都已无能为力。」

蔺无缺看向那张纸笺，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些字迹，有些熟。

「主祭大人吩咐下官调理殿下的，并无什么特别的嘱托。」

「我并不曾留意。」

在门前立定，蔺无缺转过。

「殿下看起来神却好。」

不远，园外戍卫的武士向他投来戒备的目光，他们已久不见他来大殿了。

文晖恭谦地跪在地上，俯行礼。

蔺无缺接过素笺，上面的字似乎确是文瑄平日所用，只是言语用词却又并不十分相像，他略想了想，将素笺递回。

「若是假的，兄长便是中了他人计，且在后栽赃嫁祸，一并连累了殿下蒙受不白之冤，殿下不想伸冤么？」

「你说的不错，可是生死又何曾那般重要？文大人，舒和不是大人长留之地，恕无缺抱恙不送。」

「无论如何我今天得到想要的答案了，这张纸笺有问题，对么？在皇帝陛下和祭祀殿之间，还有另外一个人想要搬是非，殿下不愿助我找他来么。」

文晖一笑。

「此人是谁文大人又何必装作不知，不过是想借无缺之手扯他下，好令陛下再度成为孤家寡人，由祭祀殿摆布。」

「那却要看祭祀殿是否有心了，无缺何能左右？」

「殿下大可不必对下官如此戒备，下官只是想请殿下帮一个小忙，也是帮您自己。」

在窗前，晨曦透过薄薄的窗纸映在人脸上，泛着淡淡的光泽。听到声响，他转过来，在看到文晖的一瞬里，他的目光一动，但是很快便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他转看向门外，戍卫的武士仍然远远望着这里。

蔺无缺站起，缓缓地向殿门走去。

蔺无缺摇了摇。

「这是兄长临去前留下的，殿下不曾见过么？」

文晖像寻常太医那般跪在蔺无缺脚边，请他赐脉。

「那么陛下呢？」

蔺无缺微微一愣，旋即自嘲一笑，不过离居一月，他怎就忘记了。

「诊脉？」

蔺无缺望着他，那张脸与文瑄十分相似，却赫然有着一双明外的睛。

文晖微微挑了下眉，旋而一笑。

「看来殿下是要一意孤行了，枉费主祭大人一片苦心，特地命下官前来探

「真假又有何分别呢。」

「殿下便不担心将来摆布陛下之人，更易他人？」

蔺无缺面上也看不是什么神情，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什么也没想，只是木然，但他却未递手腕。

「殿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舒和并不在是非之外。」

「小叔叔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么？」

「那么，想来是大人自己有话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