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安却摇着，痴痴地。

文瑄自后望着他，面带悲悯之。

「什么……」

「了什么事？」

「殿下，夜了。明天会是漫长的一日，早些歇息。」

听到他的声音，两人均住了。

蔺无缺不知何时也已醒了，自殿内走对萧陌。萧陌原是随他共辇而来，自己的车驾并不在此，咸安殿的人一时六神无主也未备下车，此时要去本只能步行。

「你来寻朕？」

「殿下还年轻，总有机会。」

说着，他竟似就打算这样衣衫不整的前去探望。

文瑄的劝听起来似乎离他很远，但转过，却能看到他的睛在月光下格外的明亮。

「是啊，明天会很漫长。你也早些歇息。」

说着，萧陌放开他的手，转匆匆离去。

「想必丞相已经命人去请，殿下稍安勿躁。」

自从得知胎儿不稳的消息后，他一直忧思焦虑，只是得了父亲吩咐，在萧陌面前不可走漏消息，一直压抑着自己，此时胎落，又加萧陌不在旁却在君后殿内，终是忍不住断了弦。

「陛下……在君后那里吧……」

「殿下——」

淳安的神智倒仍清醒，只息得厉害。

「陛下，大君不好了！」

萧陌只觉前一晃。这熟悉的言辞似曾相识。

文瑄的声音有些波动，蔺无缺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他一向甚是稳重可靠，可今晚接连失态，却不知是发生了何事。蔺无缺直觉他或许将要告诉自

「不……他不会再来了……这个孩没了，他就不会再理阿真了……陛下心里只有君后，我知的……我知——呃嗯……」

许未萦上去一步跪在萧陌跟前便哭了起来。

萧陌望着他忍不住伸手相握。

「或许在来的路上，殿下不必心焦。」

好在许枫闻声转到屏风之内，暂且劝了下来。

「陛下呢……」

韩霖一面回答，手上并不停歇。

「朕去看看——」

「大君他回到殿中便腹痛不止，苏大人、苏大人说，胎儿保不住了……」

殿前，淳安的近侍许未萦正与文瑄争执，一脸怨怼之。

「阿玠……」

萧陌心中一提。

「陛下乘臣的车辇前去吧，会快一些。」

宣和殿内，萧陌自睡梦中醒来，听到殿外的声响，他披衣起。

嘶喊用尽了气力，稍时只怕胎儿难下。」

「我……好像丢掉了什么……」

韩霖望了他一，略一顿。

「朕先去了。」

蔺无缺喃喃地说。被莫名的悲戚填满，令他烦躁不安。

韩霖一时不知如何劝，看向苏晋言时，对方也是一脸尴尬。

「不会了……陛下今晚定是留宿在君后那里，他不要阿真了……不要了……」

淳安于息间急切地问。

淳安说着便哭了来。

蔺无缺立在阶前，望着那背影直到消失，忽觉似有石积压，不过气。

「殿下，人已远了。」

蔺无缺觉察他双手冰凉，心知他是想起了什么，黯然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