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玠可还记得，新婚那夜，你我说过什么？」

蔺无缺低着，能看到那影在微微的颤抖。

「帮朕抚育皇。」

夜时分看到萧陌，已是许久未曾有过了。

萧陌伸手握住他的手。

「……」

「再帮朕最后一次。」

他从蔺无缺的榻前起，走向棂窗。淡漠的月光在他后留下一长长的影，一直拖至榻前。

蔺无缺睁开，看着前的男。他明明熟悉他的一言一举，可此刻，他们之间却好像从未认识那般的疏离。

「阿玠，你只要牢牢记着这，那我无论再什么，都不会有迟疑。」

「从前，臣的夫君不会这样哀求臣……」

「……」

「不过，臣答应陛下，会尽心抚育皇。只是……臣不知凭一己之力，是否真的可以护他周全……」

「也是君后的人。」

萧陌为他自己毫不犹豫的开而冷笑。

萧陌僵滞了片刻，倏地低低一笑。

「陛下……」

「韩霖是朕的人。」

「朕觉得你这样更好看。」

「其他的都忘记了也无所谓，可你要记得，在这世上，我唯一割舍不下的人只有你——」

「……」

蔺无缺支而起，长发如瀑直泻，微弱的光下映着萧陌的双，那中亮闪闪的，看得蔺无缺有些窘迫。

萧陌说话的时候，前浮过蔺无缺那日凄绝的神，一晃而过。他觉得诧异，就连他自己也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了，七情绝断，六封灭。

「阿玠……」

举天同庆之下，内城迎来庆贺兴平王与嘉公主百日的飨宴。

蔺无缺闭上。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他不愿想起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可那记忆如此清晰让他无法忽略，所以今日他的到来，依然是有所求……

「阿玠以为我忘记了？……」

「朕本不想惊扰你，哪知你还是醒了。」

萧陌扶他坐起，此时倒温柔似。

「陛下？……」

萧陌唤着他的名，就如他们不曾有过那些悲伤的往昔。

「朕知。可朕此时唯一能够相信的人，只有阿玠……」

王公贵胄后妃命妇们齐聚御园，火树银宝香车，穷奢极，就连一向极少参与此等俗务的祭祀殿也遣了掌祭前来贺，赠予皇和公主各一柄羊脂如意，

「臣……已经很累了……」

「还请陛下暂避，容臣更衣。」

萧陌来到宣和殿时，蔺无缺已经睡下，他产后虚，极易困乏，只是他睡得并不沉，偶尔眉还会蹙，萧陌方欠在他前坐下，人便醒了。

「陛下……怎么忍心说这样的话……」

「陛下——」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朕许久不曾这样看过你了，你怨恨朕么？」

「所以他更不会说去，他舍不得君后知，他一直的人自始至终都在利用他。」

「阿玠对我失望了么？……」

「阿玠——……」

「是人非，从前的事，也许不记得会更好……」

「他对我说话的时候，不会自称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