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倒数，为什么说我？”

“你嘛不自己问他？”脾气非常坏。

课代表差没连人带路边草丛里。

富贵龙没理他，空甩了一下发，虽然脑袋还是茸茸的：“你帮我转告一声，我不去图书馆打工了，他可以尽去。”

“你自己付学费么？”

他这样的差生当有一个坏：没威信，叫不动人。每月黑板报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周洋会帮他写写字。心情好了他自愿留堂画两个超威蓝猫，写上号：蓝猫淘气三千问，我有知识我自豪。心情不好了，他就直接黑板上写四个大字：元旦快乐，在九月份亮相了一个月也没人去它。

“我外地的，付借读费，学费比你们贵。”

“你们这些氓不读书但是都有朋友，有人陪着一起混。我这样想读书的连朋友都很难上，好学生不理我，成绩普通的又嫌我笨，嘴上说着没有复习，作业没，但是一个个都考得比我好。回家只有一只八哥听我诉苦，我当然不懂啊！”

“你可不就是傻？”富贵龙淡淡嘴。

动，“我也要两个。”

“你还去打工？”阿三放下粉笔，有惊讶。他从没想过中生还能去赚钱。富贵龙看着黑板上半个大八哥，不以为然：“天真男人，不打工钱哪里来？”

阿三最近确实心情不佳，中午简单吃了两饭，跑去后面一个人起了黑板报。

“？！”这人怎么还在！

“哦。”阿三继续画丙丙。他今天没心思跟人聊天，爸爸跟他说腰椎不好，在家躺两天休息一下。可看的反应，本就不是休息一下就能完事的。他老爸竟然跟和好了，每天喊她一起吃晚饭，问长问短的，一看就是病得严重不得不要人照顾。“全把我阿三当傻瓜！都瞒着我！”阿三想到老爸的病情就心急如焚。

他就是一个平庸的不起的小人，

“喂，你偶像最近还好么？”

“我又无所谓。你们本地人不是讲究成绩好，个好大学学什么金理的，拿个文凭来找大单位工作么？不都这路数？”

“成绩考来考去就这么一，亏得还是你偶像同桌。”

富贵龙蹲在最后一排椅上看他。

阿三气得差没把粉笔给掐断了：“是啊，我是不懂。有的人就是很轻松随便看一下书就懂了，我再怎么题都没用就是不会。又不是努力过了就一定有回报，你这样的人，可能作业都不屑抄，怎么会晓得想学习但是脑笨的人的苦恼？”

天气转凉，阿三有冒，鼻涕动不动就往下淌，非常难看。他掏纸巾擤鼻涕，不小心睛都擤红了。上学那么久，大概就只有周洋、何思衡跟他往时没有把他当跟班。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就是被同学老师忽略的那人，什么被表扬啊，跟同学去玩啊，聚餐啊，他从来没参加过。初中毕业写同学录，他买了一本装的二十块钱的同学录，送了一圈，人人都说在写别人的，先放着等写完了再给他。最后那本册丢了。没人知放哪儿了。

当然也没人喊他写。

阿三想了想，没理他，转继续画。画了没两笔又忍不住停下问他：“那你呢？你打算考什么大学？”富贵龙蹲在凳上一动不动：“能考大专就考，考不上去学手艺活。”“像个大人一样……不喜。”“你这天真男人懂什么？成绩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