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切被策划为一场普通的刑。

可惜，死亡不是弗兰茨设想的华丽血腥的五分尸，也不是奈特想要的仪式的活活烧死。相比起他们华丽的幻想，现实实在普通至极，他们被在黑暗中，甚至看不到自己的尸。一切华的幻想都在凡俗的现实里陨落，变成凡俗的宿命式悲剧。

老人咬牙切齿地说：“我没说我要为了正义，我就是要满足我的私。”

他又挨了一掌，毫不留情，得他吐两颗牙齿。他一嘴血，还是笑嘻嘻的，好像一切都是一场戏剧，而他是最佳主角。

他们给弗兰茨上的时候，看见弗兰茨最后的微笑，而奈特则一直面无表情。

弗兰茨还没说完，又挨了一掌，他不死心，继续说：“大人，我敬您是个前辈，可您囚禁我，要杀我，都是为了私而非正义。哦，我知您是个德望重的人，一个典型的老贵族。哈哈哈。”

接着，一个掌落在他的脸上。

王权的确立需要一个崇仪式，而死亡正好符合。弗兰茨僭越的崇仪式并非加冕仪式，而是他父母的葬礼。死亡——这崇的死亡——给了弗兰茨复仇的权利，从而夺取兄长的继承权。

在去往刑场的车上，侍从给奈特和弗兰茨上麻制，据说这是为了照顾刽手，让他们不必因死人的睛而陷恐惧。

他给打手们下了命令，那些打手们发了邪恶鄙的笑声，

刽手准备好刀，踏在刑场的木质台阶上，每一个脚步都铿锵有力。面对两个邪恶的罪人，他挥刀，砍下一颗脑袋，又一颗脑袋。

被扯开，这里是另一个黑暗的囚室。有人中途把车调换，开往刑场的是另一辆车，而他们被送来这里。

弗兰茨望着后面的老人，那是他曾经的朝臣——老诺克侯爵，继续大笑。他红的脸颊肌牵扯着嘴角，一边发笑一边微微颤抖，好像很痛，却非要忍着，不仅如此，他还添油加醋地讽刺：“我早就跟您说过，哈哈哈哈。”

奈特突然打了一个冷颤，恐惧缠住了他的，这地方像极了他的噩梦。他觉自己耳鸣，一切都变得不那么真实，仿佛幻境。

“不好意思，据我所知有很多被成那样的姑娘都没有十六岁。”弗兰茨的声音很腻，因为疼痛而不清晰。他被打手们押着，被迫跪在地上，他们攥着他的发，他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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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弗兰茨被这戏剧的事情逗得哈哈大笑。他如此钟生活的戏剧，即便是在面对死亡。

王室监狱好歹还要注意一下礼法问题，毕竟贵族们是最在乎面的。但是在黑暗的私人牢狱，被理和权力建立的礼法制度崩塌殆尽。

罗德里克的王权确立也需要同样的死亡之仪式。

“弗兰茨陛下，我想和您好好叙旧，看看您，还有您的爪牙——这个祸廷的妖僧——现在都落在我手上了，”暗的老人正襟危坐，说着，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我的女儿，格洛里亚，她只有十六岁。”

“咦，这么说来，我也是个贵族。啊，我还是国王呢，哈哈——”

“可她是个贵族，她是我的女儿！”老人失控地怒吼。一旁的女仆拍打他的背，安抚他的情绪，却没什么用。

他们以为自己会死，但是没有。

氛一直持续到卫兵打开牢房，他们押着奈特和弗兰茨去——去往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