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陪着。”德善嘴微微蠕动，声音轻不可查。

“那就好。”许皇后自是不允许如此重要的家宴了差错，扭过便和颜悦地问：“月娥，这菜吃着可合味？”

李霖这才松一气，端杯迎上陈吉铭。带着参加宴会未免失礼，私心也让他不想把谈昌暴在父皇面前，只是没想到他人在外面，心中却仍然担忧谈昌会不会无聊，会不会事。

李霖打量着陈吉铭时，陈吉铭也在注视着李霖。二十岁的李霖材大，一举一动脆果决，最难得的是眉目清明，不傲，也没有丝毫轻贱浮躁。陈吉铭也越看越满意。相比起来，二皇有缺陷，名声不显。三皇过于急躁。四皇则太年轻。各有各的不足。

“遗恩，此次京，打算待到什么时候回去呀？”景和帝亲切地叫着陈吉铭的表字，笑呵呵地问。陈吉铭和李霖却陡然提起了防备，陈吉铭放下碗筷，答：“回陛下，想等到……娘娘忌日过了再走。”

李霖并不喜被人盯着看，尤其是那样锐利的目光。他顺势扫了下去。离得最近的是陈吉铭的嫡。这唤作陈衷的少年看上去倒与母亲更像一些，寡言内向，坐在那里安分守己，只是难免有些束手束脚。他侧是陈吉铭的庶长陈耿，明明才十八岁，看着却比弟弟大了一圈。他也是兄弟中与陈吉铭最为相像的，虎背熊腰，目光如炬。其余两个表弟，因年龄太小，倒没什么可看的了。

景和帝絮叨了几句便要李霖给陈吉铭敬酒。李霖从善如。陈吉铭京以后倒也规矩，并未再私下给东传信。李霖心中稍宽。他起，内侍上前倒酒时，李霖冲德善耳语：“谈昌看好了？”

陈吉铭倒是更向与太外甥私下聊聊，但是皇帝愿意亲近，自然不能轻易拒绝。

李霖先与陈吉铭对视。他也许久未见这个舅舅了。陈吉铭七尺相貌堂堂，一双鹰摄人心魄。都说外甥肖舅，李霖打量着他，试图从陈吉铭脸上找到先陈皇后的廓，却只是一叹而已。

景和帝李铮难得兴致，叫了声好，也兴致喝起酒来。他对已故的陈皇后追思不已，对这位将军大舅哥也是防备中带着些亲近，亲近里还掺着三分羡慕。

若是上有什么不舒服尽跟本说，自然允你提前回去歇着的。”

惠妃的嘴蠕动，无声咒骂。一旁的和嫔一如既往的安分小心，新过门的吴家小笑容得陪伴在婆婆边。姚家人自然也不可能帮着说话的。惠妃只能忍气吞声地答：“妾并无不适。”

陈吉铭端起太殿下敬的酒，一饮而尽，一滴未剩。

“中珍馐，与南境法果然大不同。娘娘费心了。”少女笑容温婉秀气，一旁的夫人与许皇后俱是满意的笑容。而她边另外两个女孩虽然也笑着，下上却留下了整齐的牙印。

陈吉铭不是独自回京的，除了随行的两千亲兵，还把家人都带了回来。陈吉铭的嫡妻育有一两女。此外他还有三房妾，三个庶一个庶女。此次，妾室自然无缘，唯孩们都被带了过来。

男客那里，小小一桌也有十个人了。李霖坐在景和帝左手边，下手是三位皇。陈吉铭在景和帝右手边，下手是他的孩们，正好也是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