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的那六年，也是李霖最快乐的时光，尤其是和师弟并肩学习的三年。谈太傅严厉慈，嘴狠心，小师弟可活泼，总是闹小小的。然而，之后一切再次急转直下，师弟消失，谈太傅去世，李霖被接回中，阁读书，同时朝接朝政。也是从那时起，他发现父皇再也不是记忆中那个大英明的父皇了。

谈昌未想到这人居然一直记着数，一推被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香荑的睛一亮，李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都把广白送去了，怎么还了这事。

李霖了眉心，示意谈昌不要动。然后起门，顺手关上了门。香荑就在门，见他来低行福礼。

李霖对她没兴趣，可是留着她或许还有用。

这一切，他也不知如何跟谈昌说起，只能简单地

前来，而且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

谈昌撂笔要走，被李霖一把揪回来。

被一份粥收买的谈昌，泪汪汪地抬，只看见李霖指了指桌上的笔墨，登时傻了。

“嗯，看来病是好了。”李霖煞有介事地，“那就再加一张。”

然而一病不起是不可能的。到晚上，姚之远又叫那大夫过来给谈昌诊脉，确认已经驱散了寒气。为了巩固疗效，大夫又开了些方，还代吃的清淡些。看小狐狸的眉越皱越，最后时刻要爆发，李霖立刻向店小二了一份青菜粥。

“不想。”谈昌断然拒绝，又没好气地哼：“以人的面貌，怎么留住东？”

“你有什么想要的，尽跟伺候你的丫说，我得了空也会去看你。”李霖敷衍了几句话，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便示意竹沥把人送走。

谈昌惨叫一声，缩在被里一动不动，作势要一病不起。

香荑一席话说来不觉得什么，旁边的竹苓竹沥却躁红了脸。她们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不知羞的人！

明明是恶声恶气的话，李霖听见，却笑了。

“你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李霖随问。

因为谈昌变成人形，屋里李霖没敢留人，所以无人伺候，只有李霖亲自为他研磨。李霖不不慢转着墨条，看着纸上熟悉的字，心中一时恍惚。“你当真不想以人的面貌留下？”

谈昌曾习读书写字三年多，即使中间又隔了好些年，的记忆是不会那么轻易抹去的。看到他在纸上写字，李霖说：“总算比用尾写得好。”

李霖摸了摸鼻，心情十分复杂。而等他打开门，却发现，被他留在屋里的谈昌又开始闷上被装死了。

李霖说：“那就好，再有半月就过年，我也要回家里去。”

李霖觉得，自己有太惯着谈昌了。于是在清了两声嗓，发现那人仍缩在被里一动不动之后，李霖看向了桌上的笔墨。“既然你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又能变成人形，那就好办，之前欠的十三张大字，也可以补上了。”

“多谢公关照，家一切都好，只是想念公得。”

“那个……”写完了一叠纸，被李霖挑剔地一一审视，持续装死地谈昌突然又声：“谈先生，是怎么去世的？”

方才还毒连连的太瞬间沉默。

谈昌却在想，幸好自己拒绝的快，否则恐怕除了练字，还要把四书五经重新捡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