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善迅速把谈昌放到了桌边。

谈昌慢悠悠地跑了过去，被对方一把捞到了膝盖上。李霖慢吞吞地说：“正好天冷了，写字写久了手冷，来给孤个炉。”

烧只有特地为谈昌准备的一只。德善一听这话，冷汗都来了，立刻低回话：“才这就去御膳房。”

不狐裘就变成炉了。谈昌很想为自己的命运哀叹，然而在主人的黑恶势力迫下，贵如九尾狐也不得不低，屈尊成为凡人的“炉”。

谈昌一僵，瞬间把方才报恩亲近的想法抹的净净。

在心里夸奖了对方一番，自以为尽到了亲近的义务，谈昌又晃了晃尾，满足地趴了下来，继续看着李霖的手移动，移动，终于睡着了。

虽然仍然为对方的氓行为脸红心，谈昌却不敢反抗，最多骂声，但在李霖看来也不过是吱吱叫几声，被呵斥一声闭嘴就老实了。

谈昌看到桌上已经摆上饭菜，锐地捕捉到烧的香气，他一跃而起，却突然被一阵剧痛控制了心神，啪一声摔到桌案上。谈昌拒绝被别人看到这么丢脸的一幕，可是忍了会，还是觉得疼，只好蜷缩躺在桌案上，有气无力地叫了两声。

“北风，过来。”李霖的声音提了一，语气冷厉。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饭十分，左的伤也上过药，钝钝的疼。

一起生活了几日，谈昌也渐渐摸清了对方生活的节奏。李霖的生活极为规律：每日晨起给母后请安，然后批改奏折，偶尔还要面见朝臣

李霖看着在太监怀里亲近可的小狐狸，不自觉地板起了脸。“放他下来，难还要你喂他吃东西？”

这字写得不错，嗯，好看，勉勉跟自己的字有七八分相像了。

好在李霖的手也不算十分凉，而且他一直忙着批奏折，所谓“炉”也无非就是闲下来摸一摸谈昌的尾。

“瘸了？”李霖已经坐在桌边，此刻抬眸云淡风轻地问。

谈昌看得昏昏睡。他不是很兴趣，但是既然决定了要表达善意，就要持到底。他晃了晃爪，左爪已经没那么疼了，尾也摆了摆，稍微清醒了一。看不去文字，他就看着李霖握笔的手：手指修长，因为勤于弓，掌心是一层茧，迅速地移动，留下一行清晰畅的字。

税的情况，基本上是齐了的，也有一小半地方报灾，只能收到七成甚至五成的赋税。报灾的许多，还有弹劾官员救灾不力。甭情况如何，都要有长篇累牍的铺陈

好在德善还存了几分良心，走了过来把他抱到桌上。谈昌为自己方才的偏见忏悔，在德善怀里蹭来蹭去，撒地叫了几声。

德善在一边服侍，一顿饭吃的沉闷漫长。谈昌撕扯着，努力忽视伤的闷痛。

谈昌不愿给对方添麻烦，便规规矩矩坐下，准备霸占面前的整只烧了，谁知坐在他正对面的李霖却一放筷，冷冷地说：“孤要吃烧。”

谈昌默默往后缩了缩，推了推盘。李霖里的光一闪而过，说的却是：“不必了。”

用过饭，谈昌便不打算去讨人嫌，自己钻回笼里睡觉了，谁知他那讨人嫌的主人在桌边一坐下，便叫：“过来。”

谈昌假装没听见，德善犹犹豫豫地往前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