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什么……」

秦野原想一笑置之，声音却梗在咙发不来。一天崩地裂般的痛刹那间淹没了他。

心俱寒的秦野牙不住打颤。

（……我不要。）

就在秦野一颗心凉掉一半时，真芝突然曲膝跪下对他这么说。

「或许我不该再继续留在你边吧……」

「就算你觉得我窝、讨厌我都无所谓，可是…可是……!」

「你错了……你真是…大错特

「真芝……」

双脚抖得站也站不起来。脑海里一再重复着太好了这三个字，抖个不停的指尖发疼地揪住真芝。

凝望着跪在地上的真芝，秦野再也忍不住溃堤而的呜咽。

秦野无力地跌坐在地，双手攀上真芝的背，将他环抱在自己的臂弯中。

「……请你留在我边，让我得到幸福。」

没有你，我活着也没意义了。那舍弃自尊和所有一切的祈求，沙哑得令人心疼。

「我……我不……」

用真挚的语气说完话，真芝终于抬起来。

他不知真芝想告诉他什么却拒绝再听下去，不祥的心悸把挤压得快要崩溃。

说什么也不要。绝不要就这么分扬镳。秦野在心匠呐喊着，我本没受伤，我好端端的活蹦，请你不要用这样的表情面对我。

「请你原谅我就是没办法对你死了这条心……」

「今后我或许还会给你制造更多伤害。即使想好好珍惜你……却免不了一定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没有我在边，或许你会过得更惬意，活得更幸福。和我在一起，说不定只会给你带来痛苦。可是……请你原谅我。」

他拚命地摇，拚命想说求求你看看我，却还是发不一声音。圆睁的睛好酸好痛，他只能拚命忍住快要夺眶而的泪。

那是非常毅的神。曲膝下跪的男人中不见丝毫卑微，也找不到秦野畏惧的放弃和分手的征兆。

「原谅我……我实在不能失去你。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眺望落在昏暗地面的影好几分钟后，秦野才猛然醒悟心气傲的男人正向自己下跪。面对愕然不已的秦野，真芝又沈静地接着说：

「……呜……呜呜……」

沙哑的声音确实透着几分懦弱，秦野却一也不觉得他没用。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低的真芝，宽厚的肩膀发着抖，言又止的声音也细细震颤着。

他从不知自己如此害怕跟他分手。跟此刻的痛楚和安心相较之下，以前杯弓蛇影、为猜疑所受的煎熬显得多么微不足。

「真、芝……?你…你什么……?」

就这样，颤抖着气息的真芝，终于喃喃说让秦野停止心的话。

静静说完后，真芝轻轻剥离秦野扣住他手肘一带的指尖。已经完了吗?一切都完了吗?秦野脑中充斥着同样问句茫然伫立。

心情一下豁然开朗的秦野不断哽咽。他颤抖着揪住男人的背，真芝以更有力的拥抱将他搂怀里。

「我想跟你携手偕老。这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心愿。」

「我总是在伤害你……把你卷是非，连累你无辜受罪。」

「你……不是、对不起什么……」

「真…真芝……?」

秦野被两手撑地的真芝搞得一雾。

尽没有自信能让秦野得到幸福，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放弃他。搂着用沈痛声音如此诉说的真芝，秦野摇了摇。

「……我实在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