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醒过来，会不会怪我？

顾西恩看着沈母望过来的神，良久，才几乎轻不可见地了下。

你看，沈白，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万事万都没有办法从一而终。

——不会的。

“小顾，阿姨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这条路不好走的呀。我不是在怪你，说句自私的话，当父母的都心疼孩，别说我们，你的父母如果知了，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我们第二批采购的钢不符合国家规定的制标准，三分之二的已建成楼都用的是第二批钢，现下又了事故，恐怕要被勒令停工。”

顾西恩住沈母试图牵住自己胳膊的手，目光从飘忽渐而清明，他看着病床上沈母期盼的神，缓缓地开问：“如果，我不同意和沈白分开，会怎么样？”

沈母呆愣片刻，随即柔声笑：“看来你是个诚实的孩，比我们家沈白多了。”

情有可原。

小李迟疑着说：“是顾工，几份材料都有他签字过目的痕迹。”

“李工！”小刘朝着人群中的小李喊了一声，小李回过看到沈白后，脸上的表情却未见缓和。他将手里的文件递给监理，跑过来语气颇为沉重地低声说：“沈总，事情可能有麻烦。”

坍塌的辅楼倾斜在一片崭新的废墟里，十多米开外立着一群带着安全帽的人，小李工程师和另外一名监理师被包围在其中，表情分外严肃地抱着一堆工程文件，嘴上还不停地说着什么。

沈白好像突然耳背了一样，神一变，问他：“你说谁？”

——怎么会？她那么喜你。

沈白面沉静：“。”

沈母的笑容褪去表情渐冷，仿佛瞬间裹上了一层冬日里最为透骨冰凉的寒霜：“那么，最起码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沈白都会很痛苦，他会日夜地挣扎

小刘瞪大了睛，求救般地看向沈白，哭丧着脸：“沈总，这……这要怎么办？”

沈母突然话锋一转，好似唠家常般的，慢条斯理地说：“我给你讲个沈白小时候的故事吧。”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神好似陷了久远的回忆，开始娓娓来：“沈白小学的时候，有一年寒假我们带他去国外玩，他看中了一只望远镜，说是国内没有，非要买了带回来。他爸就说，如果他第二学期期末考试能考年级前十，我们就给他买。他一答应，结果后来还真给他考了个年级第二，虽然原本成绩也不差，但能一下步这么多，也实在不容易。费那么大心思得到的望远镜，后来被他拿在手里玩了不到一个月，转就送给沈希了。喜的时候，是真喜，拼了好大的力气也要得到，但是得到之后，只有三分钟度。我从小看着他长大，这孩没有长情的时候，除非有个什么条条框框的东西束着，他才会规矩一。”

“先等等吧。”沈白继续往前走，“可能手机不在边。”

“哦。”小刘不再多问，心里自动默认了沈总对顾工的一切了如指掌的这个设定。

沈白眯起睛：“钢质量不过关，验收的时候监理什么去了？”

“这个确实算监理失职，”小李说，“但当时这批钢的选购，却是由天元那边的顾工负责的。”

——如果是把他儿变成同恋的人呢？

沈母说完，注意着顾西恩的表情，轻叹一气，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拍，慢悠悠地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