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凌彦的西班牙语课程注定不能一帆风顺，刚刚解决了一个问题，还没到舞会，他和学生转又发生了冲突，这次的起因是一份杂志。

凌彦还蹭了不少其他老师的课。他穿着长衫混在学生中，倒也没有人说什么。校长看上去是位大儒，教的却是化学——凌彦目瞪呆，敬佩不已。校长脾气和善，讲课也是娓娓来，风化雨。相比起来，吴乐甫上课便是另一截然不同的风格：他最严禁理智的法律竟然讲的激情四尽兴时往往要脱了外，解开袖，方能快速板书，咬字清晰，旁征博引，挥洒自如，

凌彦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对方另一重份，也笑起来。

教学步上了正轨，生活也步上了正轨。吴乐甫的表现的确是个绅士，风度翩翩，每天准时叫凌彦起床，有时候一起下馆，有时候则是吴乐甫下厨。凌彦虽然在厨艺上没什么天赋，却有好。他会吃，也会夸赞。

但他们仍然是单纯可的，所以才需要凌彦、吴乐甫这些教授们为他们矫正方向。

凌彦只是在下面坐着，都能被他的激情染，更不必说那帮一就着的学生了。

“办个仲夏节舞会如何？”凌彦情洋溢地提议，“第一次你带我参观，我便注意到那些男学生追随女学生的神。”

闲暇时吴乐甫也带凌彦去转了转。这是个奇妙的时代，街上轿车与黄包车并行，银行、烟馆与当铺、布庄共存。凌彦每次走过，都有一不知自己在何方的奇妙。

“我们的工就是白话……都该发誓不用文言作文；无论通信，作诗，译书，笔记，报馆文章，编学堂讲义，替死人作墓志，替活人

而凌彦想破，终于想一个推行计划的初步方案：办一场舞会。既然国大的学生都那么崇尚西式，办个舞会也不唐突。恰巧，仲夏节也到了，合该庆祝一番。

连穿三个时间，凌彦早不是吃不到炒菜还觉得惊讶的主持人了，他现在夸人，会变着法夸，引经据典地夸，夸到吴乐甫都面红耳赤，无奈摇。“别说了，你再这么说下去，我就要激涕零，恨不得给你一辈饭菜了。”

在凌彦看来，这些血青年们，用后世的话讲，叫有些“用力过猛”了。只不过后来这个词用来批评演技，凌彦用在这儿却是褒义。这些青年都是有血有，怀天下的年轻人，有心报国，但还不备成熟的光，理智的思考，所以一旦有人给他们指可能的方向，就全然把自己豁了去。

他是状似无意间询问吴乐甫学校有没有举办舞会的传统，吴乐甫回答：“每年开学季和毕业季都有舞会，不过你来的不是时候，倒是不巧了。”

校长对这个提议果然大加赞赏，并拍板决定就安排六月二十四，仲夏节这一天。

好在这些学生只是一腔血而已，为人并不坏，而且学习的情很，凌彦上了几次课，对于如何抓住他们注意力，如何把握课堂节奏就找到了觉。主持人和老师，某些程度上是相通的。

吴乐甫被他的说法噗嗤一声逗笑了。“好啊，你只跟校长提议，只是别在我这个德育主任面前这么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