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薛止的目光往他这边飘，她下意识地避开那双漆黑的瞳，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畏惧。

她一面说着一面将碗递到他的边，“那条蛇说得没错，他的毒很难解，唯一的解药就是他自己的心血，所以约等于无药可解。要不是他死了我要到这心血也要功夫。喝下去吧，喝下去就好了。”

薛止甚至不用何尧提，带着他就向山下车队停留的地方奔去。

寒冷的白霜从他所在的地方迅速蔓延，这来人只要敢往前踏一步就会连心脉一起被冻结。

过了会，有人过来一掰开他无力的手指，将那把剑走。他无力地反抗了一下，但还是拗不过那个人的持。薛止拿走了那把会吞噬他寿数的剑，然后与他十指相扣，好似这样就能与他共同承担这毒发的痛苦一般。

“不要看我。现在解毒还来得及。”

车里！”这回何尧倒是反应快了，当机立断接了整件事，对着同行的素姑吩咐，“素姑，你说解毒要准备东西，不趁现在快去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从到尾薛止就和他说了这么两句话。听到薛止的保证，他有些无力地想要给予些许回应，可惜还是失败了。

“我来给你解毒。”她试图和半昏迷的穆离鸦说清楚，“你昨天不信我不肯喝我的血我能理解，但今天……”

“我……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们的。”来以后她单膝跪在车厢前半截的踏板上，伸手看穆离鸦的瞳孔，看完以后摇了摇，“没有多少时间了。”

今天都到了生死关，你总该信我一回。她没有说完，而穆离鸦微微睁开睛，里的目光却是涣散到极的，也不知听清楚了没有。

她手中端着个青玉碗，里边盛满了红得发黑的血，都不知她是怎么端着它从山上下来还一滴不洒的。

“你不会死，你绝对不会死。我不允许你就这样死掉。”

又有人来，被惊扰了的他下意识皱起眉，这一轻微的举动又带起尖锐的刺痛，而他边的薛止更加警醒，手中的剑已经横在了门边。

来的是素姑，她上带着重的血腥气，竟然比他一个斩了蛇又吐了血的人更像是血泊里来的，“让我来，我能救他。”

“是那条蛇的心血，能解你中的毒。”

他神智越发不清醒，句听得断断续续，尽是些无意义的单音节在聒噪地响，唯独对异的

薛止收了剑和寒霜，默许了她的。

听见有人叹气，他本能地往那边又靠了一些。薛止上带着清苦的药香，稍稍冲淡了那令人作呕的气息，他勉闭上睛，在半昏半醒间再度握住了袖里的那把剑。

琅雪死了也不肯放过他，或者说就是因为死了才更想一同拉他到地狱，这一回毒爆发得极其彻底，好长时间他都在忽冷忽的痛苦中沉沦，只觉得从神魂到都要被撕扯成无数块。

在好长一阵颠簸后，世界再度归于一片黑暗。曾经摆过的车厢内还残留这那腥臊味，搅得他更是不肯安稳，好几次张想要呕吐。

既然份都已经被揭穿，她没必要再着那副碍事的斗笠。她所有在外的肤都布满了那一圈圈的淡鳞片痕迹，比起龙更像是白蛇。

“不要睡，睡着了就再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