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劳民伤财的事，怎么会有人去呢？”穆离鸦将他没说完的话补完，又轻轻重复了一遍，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史永福的心上，“当一个国家的中心已经被妖渗透，连天都不在乎自己的国民，沉溺于虚妄之，还有什么不会发生的呢？”

他的前半生都是在江州的山间度过，童年时有祖母和侍女庇佑，除了功课，便是整日和那偏院的少年玩闹，再长大一就剑庐学铸剑以及接待那些来自于五湖四海的求剑人，无论如何，外的风声都是传不到他这里的。直到三年前，先是祖母逝世，再是那个惨绝可怖的血夜，转间就只剩他和那偏院的少年相依为命。在撕开了那层粉饰太平的外壳以后，外发生的事情再无阻拦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开始慢慢接父亲留下来的东西，磨去过去的，从一个纵的大少爷长成到现在这幅模样。

正常人哪怕再怎么焦急，珠都不会红得仿佛被血浸过，史永福显然看了不对劲，但没有明着说，“你那朋友……那八字真的是他的？”

“你……你真的不要？”

“能能能，我也该向你歉，我这人就这副狗脾气。”史永福吃不吃，登时就有些手足无措，“你到底是从哪沾上这么厉害的毒？”

史永福起初并未将这当一回事，面不改地听完了周氏宗祠和清江罗刹里发生的事情以后，沉片刻，“你是说有人利用龙脉布阵？”

“现在想想，你昨天夜里让我算你还能活多久其实不是开玩笑的吧。”他自顾自地说着，“你不知，你早上烧成那样又不省人事，你那朋友的样有多吓人……就跟地狱里的恶鬼似的，珠都急红了。”

“现在可以说正事了么？”

史永福及时地将杯递过去，递到一半想起里边盛的不知是多久以前的冷茶，又尴尬地缩回了手，当无事发生过。

说够了题外话，穆离鸦再度将话题拉回到正事上，“我需要先生为我看个风阵法，看看究竟是什么用的。”

听完了他的论述，可能因为听起来太过荒谬，史永福先是失笑，“这劳民伤财的事……”过了好一会，那惊异和恐怖才渐渐地升起，他倏地收声。

穆离鸦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绕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他坐下的那一瞬间，心涌起阵阵针刺般的细小疼痛，使得他前一片片地发黑。

“至少从小到大我都以为那是他的八字。昨夜我问你的那几样东西没有一样是成心拿先生开心，都是我确实想要知的。”穆离鸦勉缓过劲来，嘶声说，“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先生能够理解么？”

“被暗算了。”

信他说的“没事”，可最后还是垂下帘，“有什么事就叫我。”走之前他还记得替他们把门关上。

不属于他的野心、残酷的世还有横行的魑魅魍魉，他窥见过去曾被刻意忽略掉的事实，那就是这天下距离大只剩下最后几步之遥

“你说。”

“正是如此，先生可能推算这阵法剩下的几究竟在何？”

史永福嘀咕，“看来了，你们肯定招惹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不然在也不会被人通缉。”

穆离鸦略去一分，简单说了他们和琅雪的过节。

“他是真的把你放在心上。”史永福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