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素瘤。”

当年那次塌方，他爹待在里面了，抚恤金是三千不到。

朱娟像是有急事，话说完就走了，留下徐靖晨一个人坐在杂却又空的店里。

徐靖晨答：“她四多那会儿来过，现在回去了。”

徐靖晨用力的想把挪一挪，半天也没成，好容易挪成了，竟然一直接摔到了地上。他也没费那个劲站起来，脆在地上挪两步，跟朱健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抱在了一起。

徐靖晨等了半天，也不见朱健有反应，只当他吓坏了，一回却看见他皱着眉，问徐靖晨：“那是什么病？严重不？”

朱健看了看表，皱了皱眉：“这也才五一刻，这么就回去了？我还买了几个熟菜，打算一起吃个晚饭的。她说什么了？”

第5章第5章

朱健当天晚上就跌跌撞撞的冲一辆租车去了火车站，然后坐最近一趟火车回了老家。

朱健一边脱了西装外，一边问：“我呢？”

朱健回来的时候，徐靖晨还那么坐着。朱健叫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站起来言又止。

徐靖晨的娘也待在里面了。她是矿上的会计，那次真是倒了血霉了，偏偏选在那天到矿上考察，本没下井，是在塌方时被倒下的起重机砸死的，尸骨不全。

徐靖晨说不，只能说不太好。朱健心里也虚了，明白了几分，衣服往椅背上一甩就跑屋里去电脑。

徐靖晨说不话，低着不知在想什么。

朱健惨白着脸，原本就白，现在脆是一颜都没有了。走到屋门被不到一公分的门槛绊了一下，踉跄一下站住了，却自己慢慢蹲下去，抱着脑袋一动不动。

朱健把徐靖晨的爹当爹，徐靖晨把朱健的娘当娘，两家要不是这俩小凑成了一对，这会儿还跟一家人那么好。当年那一场好闹，两家人反目成仇，明明在一个大院住着也彼此视而不见。要不是经济不允许，早就各自搬得远远的了。

徐靖晨也想跟回去，可是怕他娘看了生气，还是没敢。

但是现在，他不敢了。

朱娟不等他说话，直接接下去说：“叫大健回去看看吧。我是嫁去的女儿，有些事不方便，再说，总不能老人都这样了，儿还在外面野着。”

徐靖晨不知该用什么语气说，只好假借收拾熟菜背过去：“萍姨病了。”

朱健愣了：“啊？什么病？”

朱健十七岁上没了爹，徐靖晨十七岁上没了娘，丧亲之痛，比谁都了解。

徐靖晨听着里面咔嗒咔嗒的敲键盘声，愣是没敢跟去，手里把那几袋熟打开又系上，系上又打开。等到朱健从里屋走来，他还是那个姿势站在玻璃货柜后面，低看着那几样菜，没敢抬看他。

要是这样一直到老，也没什么不好。以前，他是这么想的。

朱健老家是产煤的，四都有矿，隔上两年就要塌方个一个两个。他就是不想把自己的命扔在井下才发疯一样的念书念去。

然会得这个病。

可即使是这样，徐靖晨还是偷偷的把朱健的娘当自己的亲娘，所以朱健偷偷把薪扣下一分汇给朱娟，叫她以她自己的名义给他娘，他也装作没看到。再说了他也知，朱健也会给自己的爹汇钱，以他徐靖晨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