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世君叹，“你向来沉得住气。既然人家已经追上门来，就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你并非弃儿，你爹是我们凤栖玄正宗弟方无涯，你娘是泽陵上任家主之女，二人俱是一方豪侠，承凤栖上任主旨意守护火境。”

“你爹娘是否遇害还是未知数，

贺世君长眉微挑，“哦？那你回来之后并不急着问我，是以为我毫不知情，还是……不信任为师呢？”

洛之放到地下，“跑！师弟，快适应适应！”

洛之握了拳，“你曾经告诉我，我是飞鹤山上捡来的孤儿。可玉歧将我囚拘在麒麟台，分明是与我父母有关。”

“你很懂事，从未问过你父母之事。”

“啊，师弟，你变回来了。”

只见茶盏里的小狴犴虎虎脑，浑的炸得蓬起，耳朵耷拉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睛无措地一眨一眨。

“火境藏着凤栖上古神兽凤凰密辛，为免有心之人伤及家属，你自小便被养在凤栖中。方师弟……也曾抱过你的。”贺世君神有些黯然，极为罕见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发。

洛之情绪十分复杂，他娘是泽陵上任家主之女？这么说来，他与殷世骄竟然还算表兄弟。

洛之懊恼地低下，“师兄……”

方无涯，这个名字他听过的。传闻中他情古怪，剑如命，不专心修求仙，反而成日研究冶铁铸剑。

“哇，师弟，你……”陶攸宁忍不住握住他的小爪，“你好可啊。”

洛之一顿，隐隐约约猜到他要跟自己说什么。

“怎么会这么小？你张开嘴我看看。”陶攸宁把手指伸到他嘴里一搅，“哇，还没长牙呢。”

洛之可怜兮兮地窝在茶盏里，看着前两双睛张地盯住自己。陶攸宁睁着双，虽然其实他的睛只是摆设，无忧的双极黑，长长的睫扑闪扑闪。

洛之苦笑，“弟不敢。我想，师父若有所隐瞒，一定是有所顾虑。我现下这副样，哪怕知前因后果，又如何能为自己、为父母报仇呢。”

洛之气结，“师兄你的语气怎么净是惋惜？”

“谢师父。”

次日天方亮，洛之便早早地去拜见贺世君。

洛之想死的心都有了，四只绵绵的爪走得东倒西歪，最后被陶攸宁抓到怀里，还听见他腔一震一震的，分明是憋笑憋得不行。

“他问我知不知我父母是谁，还问我知不知‘火境’。”

贺世君方梳洗罢，披着一件白袍松松一系，丢给他几本书，有内功心法也有剑谱，“回去练，有不明白的问。”

贺世君并不惊讶，“他问你什么？”

“知你不喜繁文缛节，但礼不可废，你自己挑个日，为你加冠。”贺世君走到他面前，神庄重，“不过师父知，不需这些俗礼，你早已长大成人了。”

洛之发一声低吼，刹那间陶攸宁上一沉，洛之又变回了人形，沉甸甸地压在他上。

陶攸宁打开院门，无忧雀跃着围着两人打转。他推开房门坐下，把洛之放到面前的茶盅里，让无忧凑过脑袋来仔细看看。

洛之与他齐肩，不觉伤，反而有些好笑，“然而玉歧还是知了我的份，于是在杀害我父母之后，又冲我下手？”

他笑意盈盈地把洛之抱来，自己翻到床上，把他举起，忽地捺不住，凑到嘴边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