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洛就站在走廊的另一端，怔怔地望向这里，他瘦了不少，形却依旧颀长，只是那双墨黑明亮的中，多了几分疲惫和失望的痕迹。

尹宸星从他话中听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却又不能够理解个中意，一时沉默。

于靖看着对方复杂的神情，笑得更加得意：“尹宸星，别傻了，我这一次输了，却也绝不是输在无极手里，只是时运不济！天要亡我暗社，我无能为力，但是，能杀我于靖的，绝不会是你，只能是我自己！”最后一句话的音量蓦然，他迅速将枪回拢对准自己太，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尹宸星垂眸：“于靖是自杀的。”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向于洛解释，但这句话就是不受控制地脱而。或许，直到现在不得不站在对立的两面，他也依然不希望于洛误会自己。即使于洛要恨自己，也情愿被恨得坦坦，而不是于这样的原因。

两个人就这样彼此对视着，直到于洛先行开。

“嗯，于洛。”

“我当然不是来对你行说教的，我没那耐心，不过我倒是很奇怪，你居然到现在都没有逃。”

“可你还是失策了，不是吗？”尹宸星轻巧地勾起角，“你造的孽太多了，现在是偿还的时候了。”

“你终于还是来了。”于洛扬起角，苦涩轻笑，“为什么一定是你？亲手毁了暗社，还……杀了我父亲。”那毕竟是我的父亲啊，但当听到枪声响起的那一刻我就知，再也无法挽回了。

“宸星。”

于靖扬眉，不屑一顾：“就凭你？一个涉世未的小？也敢教训我！”

“尹宸星。”于靖冷笑着，“我当初就该杀了你。”

所谓执念，本无药可医。

谁都没有退让的意思。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间，以至于让尹宸星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睁睁看着他倒下去，瞪着睛断了气。

局一定会比现在好得多。”

枪声乍起，心中陡然而生的警兆让他下意识朝旁侧闪避，接着弹便贴着脸颊呼啸而过。

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于这样的风浪中，没有谁是绝对净的，也许报应早晚会来到，也许死后都会下地狱，然而……那也都不重要了吧。

“还有什么区别么？结局已经如此，难我还有

只可惜，自杀终究是便宜了他，但楚霁拜托的事情，自己也算是完成了，祁白若能看到这一幕，应该也会欣吧。

可惜那个男人已经听不见了，尹宸星不易察觉地摇摇，将他扔向一边，转用力踹开了面前的大门。

熟悉的称呼，陌生的语气。

于靖端端正正坐在质座椅上，举枪对着他的方向，就像两人初次见面那样，表面平静却实际剑弩张。

“逃？为什么要逃？”于靖鹰一般的睛里掠过桀骜而狂妄的光芒，他缓缓攥了握枪的手指，“暗社是我辛辛苦苦守护的基业，即使它最终免不了惨败的命运，也不能成为我离开的理由，我是暗社的主人，怎么可以逃兵？！”

尹宸星转过去，越过横满尸的地板走到楼梯，谁知下一秒，形却蓦地顿住——

“于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