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在顷刻之间。

眸沉寂如夜，掠过凌厉决然的神，楚霁蓦然清喝，用左手生生将那柄伸展开来的长刀自中间斩断，而后毫不犹豫地扯住黑衣人的衣领，右手蓦然前余下的半截刀刃，咬牙了对方的心，直至没数寸。

船正在慢慢沉中，于洛指挥着暗社成员们登上第二艘救生艇，随即抱起尹宸星，回过看了楚霁一。

是祁白。

也不会犯的错误，他不能重蹈覆辙。

而与此同时，离楚霁最近的那个黑衣人猛地转动刀柄，短刀瞬间伸长将近半米，笔直没楚霁。

楚霁扬起角，清傲地微笑，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过栏杆，终于把手松开，向冰冷的海中无力坠。

自己的枪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落海，千钧一发之际，楚霁一把扯下前的钢制纽扣当作暗甩过去，正中黑衣人手中枪把，这一枪便失了准，击在于洛旁边的栏杆上火星四溅。

楚霁狠狠地颤抖了一下，随即用手攥住了刀刃，而那人依旧没有罢休，而是再次用力，准备刺得更些直接取其命。

这是祁白生平第一次开枪杀人。

祁白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于大脑空白的状态中，直到林时伊急切的喊声把他从迷离中拉回现实。

毋庸置疑，前两枪把握时机和角度极准，必然来自枪法优秀的林时伊，而最后这一枪呢……

低沉，遥远，像是来自梦中。

“阿霁！”神兵天降，林时伊驾驶着救生艇现在后面，“快下来！船要沉了！”

模糊中仿佛又听到了谁的歌声。

林时伊站在艇上，稳稳接住了下落的祁白。

和于洛尹宸星纠缠在一起的两名黑衣人眉心中弹应声倒地，楚霁勉抬，发现自己面前的另一黑衣人竟也堪堪倒了下去。

自己要是就这么死了，该有多么不甘心。

然后，其中一个黑衣人把手伸怀中，遥遥对准了于洛。

他本是抱着孤注一掷的态度，要么杀了那个黑衣人，要么睁睁看着对方杀了楚霁。

火焰已经漫上甲板，熊熊火光映着楚霁清俊的面容，恍若有了几分妖异之。他站在原地，透过朦胧烟雾，隐约发觉前的黑衣人正在慢慢向后退去。

别无选择，却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世界仿佛突然安静下来。

他下意识转过去，见不知

楚霁脑海中瞬间已经转过无数念，但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伸手用力把祁白扯到了怀里，然后在后者还未反应过来的刹那，利落地一掌劈在了祁白的颈后——这一下的力掌握得极准，刚好令对方暂时失去反抗能力，楚霁将祁白拦腰托起，回直接从栏杆上扔了下去。

阿霁。

那人万没想到他会采取如此拼命的招数，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睛，缓缓向后倒去。

“小白，小白！快来帮我！”

刀锋划破手掌，鲜血一滴一滴顺着银刀淌下，楚霁听到海面上祁白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船猛烈晃动起来，背景是乘客们近似疯癫的哭声，末日般绝望。

枪声顿起。

“阿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