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陈留右手的力松开，撤开，王折才得以息。

这是王折这么几年来，第一次看到陈留红了眶的模样。他下意识地抬手覆上陈留的脸颊，想替陈留抹去角不经意间攒满了的泪；想像哄骗小孩一样哄骗陈留一句“我给你，就不疼”了；想说自己考虑好了，想的总是太多太多，可那因为陈留未留下的泪而哽在的酸涩，最终还是把这千思万绪都堵住了。

“好……一了。”陈留看着自己的手，又猛然装模作样地“嘶”了一声，腆着脸要求，“如果能，再亲一次，就不疼了。”

“嗯？”王折抬，看向陈留。

王折白了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站起来，拿了手机，认真地说：“

他早晚会在他的世界溺亡，王折如是想。

于他而言，无论早晚，结果如此，就好了。

后面的话，他再没听清，没听清王折说，“好，这是我一开始就准备说的”。

回过神的王折看着自己面前喜上眉梢的某人，不自觉生一自己被路的错觉。

他突然冷了神情问：“你手不疼了？”

“可不可以，不要劝退我？”陈留的话里带着央求的意味，又跟着在王折的掌心蹭了蹭，像极了六六还小的时候，在王折怀里耍赖的模样。但今天的陈留比起那在王折里恃而骄的六六，却是无助更多。

因为陈留后来的每一字一句，都让王折息不得。

那场索吻无疑是陈留病膏肓时的最后一次挣扎，但又因为挣扎的次数太多，已经可以预见结果了，所以他显得更无助起来，无助得连那双里囿着的星都像被云遮了光芒一样。

他的微微蹭着王折柔的，是怀念，是不舍，是这几年的长情都缱绻在了他的这一个举动里。

陈留前倾凑了脑袋过去，主动地将贴在王折的上。

陈留在他退后的那一刻抬起右手抵住他的后颈，更往前倾，他的吻骤然从和风细雨变成狂风暴雨，携着不容抗拒的烈席卷而来，把王折牢在他的情里。

那里是看不见光的，像南北极的极夜，黑暗在那里延伸开来，变得漫无边际了。

他的灵巧地撬开王折的齿关，一挪过王折的齿，往更探寻着。他没放过王折腔里的每一尺一寸，着，磨着，叠着，促着他迎合着，沉沦着。

但仅仅是这一个“好”字，于他这病膏肓的人来说，就无疑是救命的良药了。

津在两人的齿间着，气息在你来我往间变得急切起来，暧昧的气氛在这个楼梯上攀升着。难得的两心相通、再没有的误解的心照不宣、不再朦胧的情意，都在着齿相依间相互传递、纠缠着。

“我，手疼，心疼……无论是哪儿，都很疼。”让他溺亡的人眶微红着，顿了顿声，小声地要求起来，“我没瞒着你了，你可以不可以……”

但陈留并没有给他留太多的息机会。

王折顾忌着陈留的手，在陈留蹭了两下，要啄吻来时，往后避了避。但陈留总是比他更的。

而破开黑暗的，是王折这个“救赎”的降临。

陈留向前倾了倾，打断王折正在说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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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着王折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