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里的火炉烧的正旺，关上门就会很和，但元白只是静静的站在门，看着大雪一落满院里的那颗老梅树——此刻前殿怕是正闹吧。文武百官忙着拜见太，接下来岳燃大概还会更忙些，开始着手理政务。

是个让人忍不住想的孩。

想着元白不禁弯了嘴角淡然笑了笑，却冷不丁被从后伸来的一双手环了腰，拉了怀里——“哥哥。”凌岳燃的声音跟着缠了上来，将冰凉的鼻蹭到他的脸颊上，撒一般的开：“哥哥为什么不去给我庆祝？”满厅的人，唯独少了他，就像空落落的似的。

元白笑了笑没有答话——他们这般相已有十年。凌岳燃从小极得并不是没有理的，他天资极，各方面的才能都是一，让人不喜也难。但毕竟才十七岁的他，也只是个孩。是个喜撒，喜玩闹的孩。

他把信收怀里，并不急着打开，反倒是抱了双臂，靠在门边静静看着落雪。

被当储君培养的孩，除却多得些与赏赐，平日里比别人更是辛苦百倍，没有可以歇息的时候。而凌岳燃难得可以撒耍赖的时光便都赖在了元白这里。兄弟两人同睡一床，打打闹闹，从来都亲昵的很。

不多时，一黑影飘寝，在元白边不远恭敬的蹲下——“主。”那人恭敬的递上一封信，元白不动声的接下，便挥手示意他离去。黑影一闪便不见了，又只剩了元白一个人。

元白拍了拍圈在自己腰间的手示意凌岳燃放开自己，然而那人不理，却只是搂的更了些，“哥哥欺负我。”

凌岳燃把下搁在元白的肩窝里，长长叹了气——“可是那样天下就会有很多人想要我的江山。”他中映上几许悲伤，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不过哥哥是不一样的，我知哥哥只要我。”

元白不禁失笑，“谁还敢欺负你？今日起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了……往后这万里江山也是你的……”

元白想着眯了，却忍不住怀念起小时候来——七岁的岳燃和九岁的自己，初识的时候虽然显得拘谨，但孩毕竟是孩，没有几天便熟络起来。

其实元白心里，是很喜听凌岳燃叫自己哥哥的——与他叫“父皇”的时候那恭敬中略带一丝撒的语调不同，与他叫别的皇“皇兄”的时候那友敬中略带一丝温和的语调也是不同的。他叫自己“哥哥”的时候，声音柔柔的，像糯米团似的黏过来——大抵因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吧。

于是元白也懒得非要从凌岳燃怀里挣脱来，脆把他当个靠垫靠着，然后缓缓的叹了气——岳燃，哥哥也是真心把你当弟弟，但是这帝王之家，哪有什么兄弟手足情谊……中闪过一抹决绝，元白慢慢开：“乏了，睡觉去吧。”

凌岳燃虽然还小，但也懂得元白这个“哥哥”和他那些皇兄是不一样的份，虽然皇帝也赐了他世份，凌岳燃却无论如何也只叫他“哥哥”。元白拗不过他，皇帝又着他，最后自然还是随他了。

太寝自然是布置的隆重又喜庆的，加上新年将近，吃穿用度更是往气派里走。然而此刻整间寝都了灯，人却走了个净，反倒显得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