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是。”皇甫风退了御书房。其实他还想问，少林寺山脚下，天佑的暗袭是怎么回事？他更加想问，父皇把戒招回来，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不能，就算今日父皇对他推心置腹，皇甫风知，有些事真未必是假，有些事假未必是真。

“徐总如果觉得讲来妥当，那便讲。如果讲来不妥当，那便不要讲。”皇甫风让徐总自己衡量。

皇甫风再沉默。他猜不透父皇的心思。

皇甫风跪下：“儿臣再不孝，也不会忘本。”没了国又谈何家呢？

是的，九天之上的云，可以绊住风的脚步。

“三殿下。”徐总小跑几步到皇甫风面前，“有件事，才不知当讲不当讲？”虽然是询问，可是徐总既然了，自然表示自己想说了。

“那往年的冬季没有储备足够的药吗？”皇甫风的声音沉下了几分。

“除了老和杨御医，只有殿下您。”

“近几年陛下的就不行了，开始用药控制着，直到最近那些药已经不起作用了，陛下的心痛越来越厉害。而今……而今为陛下炼的止痛的药都是往年药的三倍。而且……而且这些药中，有几副是冬季才会有的，现在的药也支持不到冬季了。”

“这件事还有多少人知？”

老总一声话，双不自禁的红了。

“两年的量，现在连一年也持不到了吗？”皇甫风闭上，这个消息，的确晴天霹雳，父皇从不在人前半分虚弱，因为他是皇帝，他有帝皇那在上的尊严要维持，他有担上的责任和义务。

风是最自由的，你渴望外面的世界，朕明白。可是风也可以停留的，只要有留得住他脚步的东西，比如天上的云层，是不是？

皇甫风来的时候，和刚回来的徐总碰上了。

“十三……好一个十三。”帝皇闭上，“朕困了，你去吧。”

帝皇的话在皇甫风的耳边响起。

“起吧。”皇甫风挥了挥手，微笑着离开了。

父皇，你这一卦，又是为谁？

皇甫风突然想，如果他日天佑了帝皇，他可以到像父皇一样吗？

“哦？”皇甫风挑眉，“那徐总今日告诉本王的意思是？”

“风儿，朕这一生，最骄傲的一件事，就是立你母后为后，她是一个好妻，好母亲，她让朕对后没有后顾之忧，她更是把你教的很好，让朕百年之后也不用担心国家会易主。朕知，就算你不皇帝，可只要国家有事，就算在天涯海角，你也会飞回来的，是不是？”

如果他是风，那么天佑呢？就是那天上的云吗？

“老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抗旨一次。”徐总的有些黯然，“三殿下，陛下……陛下日不多了。”

“可是，一个容不下你的帝皇，你又如何效忠？”帝皇反问。

“不是，因为药有限，御医已经把所有的药都集中了起来，约有两年的量了。”徐总解释。

“什么？”尽刚才为帝皇把脉的时候，皇甫风心里有了想法，可是徐总这日不多了，当真把皇甫风又惊了一次。

“三殿下。”徐总行礼。

沉默。